歐洲紳士教育探討范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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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紳士教育在近代歐洲的肇端

早在1404年，意大利人文主義教育家弗吉里奧（PietroP．Vergerio）就用拉丁文寫成了一篇題為《論紳士風度與自由學科》（OntheMannersofaGentlemanandLiberalStudies）的書信體論文，它的英文譯本書名為《論紳士教育》（OntheEducationoftheGentlman）。正是在這篇論文中，他在近代歐洲最早提出“紳士”概念，而被看作是紳士教育的肇端。也正是在古希臘羅馬教育思想尤其是昆體良教育思想的基礎上，弗吉里奧闡述了他的紳士教育思想。在紳士教育的目的上，弗吉里奧認為，教育不僅對個人發展，而且對國家發展都有重要的作用。如果一個人能受到良好的教育，他就可能因出類拔萃而使自己有美好的未來和聲譽。如果一個國家能使它的公民受到教育，它就可能成為高雅的社會。因此，父母有義務使自己的子女受到教育，國家有責任提供教育并進行指導。在弗吉里奧看來，博雅教育（liberaleducation）對自由人（afreeman）是有價值的，其目的主要是培養一種身心健全和充滿世俗精神的人，即“知識、道德、身體三方面調和和發達的人”［1］118。他強調指出：“通過這種教育，我們能得到美德和智慧，并成為美德和智慧的實踐者。這種教育喚起訓練和發展人的身心方面的最高才能，正是這些才能使人的品格趨于高尚。……判斷的正確、智慧的豐富和行為的一致是真正高尚的精神的標志。”［2］102在紳士的品格訓練上，弗吉里奧認為，在紳士的培養中，品格的訓練是十分重要的。因為這是教育的首要問題。

對于一個紳士來說，品格訓練的重要性高于知識的學習。因此，學問是從屬于道德的，因為知識就其真實價值而言是僅次于美德的。紳士應具有的良好品格，主要包括：競爭精神、服從、有羞恥心、尊敬長輩、待人友好、寬容、合作精神等。除外，紳士應該具有優雅的外在儀表和行為舉止。在紳士品格的訓練中，弗吉里奧認為，首先要有一個良好的家庭環境和社會環境，以便對學生起促進作用和消除不良的影響；其次要考慮到學生的年齡階段及天好，更好地對學生的品格進行訓練；第三要重視榜樣的作用，促使學生模仿和學習好的榜樣；第四要養成節制精神，使學生抵制外在的誘惑。在紳士的知識學習上，弗吉里奧認為，知識對于紳士來說是必要的。紳士所要學習的知識被稱之為“自由學科”（liberalstudies），其內容主要包括：希臘語、文學（語法、作文規則、詩歌、邏輯、修辭）、歷史、倫理學、雄辯術、體育、音樂、繪畫、算術、幾何、自然科學、天文學以及醫學、法律、神學等，其中，文學是“自由學科”的基礎。在弗吉里奧看來，歷史、倫理學和雄辯術這三門學科是博雅教育的基礎。在弗吉里奧看來，博雅教育并不要求學生精通每一門學科，因此，教師在知識學習時要選擇最適于學生智力和興趣的學科，以使他們通過學習知識能有所收獲。在紳士的體育和軍事訓練及休閑上，弗吉里奧認為，體育旨在促進身體健康和增強體質；軍事訓練旨在掌握軍事技能和鍛煉意志品質，其內容主要包括：跑步、跳躍、游泳、角力、擲標槍、射箭、騎馬、擊劍、游戲以及矛、盾和棍棒的使用、戰術等，但體育應作為軍事訓練的準備。由于休閑是人生的重要組成部分，因此，弗吉里奧強調，休閑要采取有益于人的身心的方式，例如，散步、打球、釣魚、打獵、聽音樂、唱歌等。弗吉里奧的教育觀點在當時意大利上層社會獲得了反響，人們越來越支持他所制定的教育課程，而且幾乎所有的貴族家庭都為自己的子弟聘請了導師。在弗吉里奧去世后，波齊奧（BraccioliniPog－gio）和布魯尼（LeonardoBruni）這兩位意大利人文主義者在這個方面繼續進行了探索，另一位意大利人文主義者維多里諾（VittorinodaFeltre）則把弗吉里奧的教育思想運用到自己的教育實踐中去。雖然弗吉里奧沒有對紳士教育作更為深入的闡述，但他所的觀點已預示出近代歐洲紳士教育的基本框架。

二、近代歐洲紳士教育的早期實踐

弗吉里奧的紳士教育思想在近代歐洲曾引起了很大的反響，他的那篇論文到16世紀末就出現了40多種印刷本。但是，實踐弗吉里奧教育思想的當推意大利人文主義教育家維多里諾。正如英國教育史學家威廉•博伊德（WilliamBoyd）和埃德蒙•金（EdmundKing）所指出的：“弗吉里奧如此完美提出的教育觀點，由下一代費爾特雷的維多里諾付諸實踐。”［3］163－164維多里諾的學校的聲譽依賴于成功地實踐了弗吉里奧的理想，其本人也因此被譽為“第一位近代教師”［2］92。維多里諾曾就學于帕多瓦大學，深受弗吉里奧等人的影響。畢業后，他先后在帕多瓦和威尼斯等地任教。1423年，他應孟都亞公爵岡查加（Gian－francescoGonzaga）的聘請擔任其孩子的家庭教師，后開辦一所宮廷學校（即孟都亞學校），招收貴族和社會上層的子弟。維多里諾在那里任教23年，一直到他去世。他自己稱這所學校為“快樂之家”（thePleasureHouse）。瑞士歷史學家布克哈特（JacobBurckhardt）曾對維多里諾作過這樣的描述：“他是畢生獻身于其特別擅長的事業的一個人。……他孜孜不倦地求學；從來沒有追求過功名，他輕視一切象這樣的身外浮名；他和師生友好，相互甚歡，知道怎樣保持他們的好感。他在身體鍛煉和精神鍛煉上都是過人的，是一個卓越的騎手、舞蹈家和劍術師，無論冬夏都穿同樣的衣服，就是在嚴寒天氣也只是拖著一雙涼鞋走路，他這樣生活下去，一直到老年也沒有生過病。他很善于控制他的激情、他的性欲和憤怒的自然沖動，因而能夠一生保持童貞并且從來也沒有用惡語傷過任何人。”［4］209維多里諾認為，學校應該是一個接近自然和充滿歡樂的地方。

因為只有在這樣的教育環境里，才有利于學生的身心發展，培養身體和精神和諧發展的人。學生的年齡不一，從六七歲到20多歲。他每天都與學生生活在一起，關心和了解每一個學生，形成了良好的師生關系，并使學生的生活盡可能愉悅和有活力。盡管當時還有其他一些人文主義學校，但“象它這樣完美地體現了文藝復興思想的學校，卻別無他處了”［5］377。在體育上，維多里諾強調學生的身體鍛煉，以增強體質和鍛煉意志，具體內容包括：跑步、跳躍、打球、騎馬、擊劍、投擲、角力、舞蹈、登山、戶外活動等。夏天，學生常被安排到湖邊或山上鍛煉；冬天，屋里不讓學生生火爐取暖。在維多里諾看來，人的發展不能沒有身體的發展，理想的教育不能不包括體育，因此，在他的學校里，體育第一次和智育一起被看作是教育所不可缺少的部分。為了使學生身體健康，維多里諾還認為，學生要遵守學校的生活作息制度，并養成良好的生活習慣。在德育上，維多里諾強調學生精神和性格的鍛煉，以使學生具有良好的品行和堅強的意志。他因主張對人的尊重而被譽為“仁愛之父”。美國歷史學家加林（EugeninGarin）曾這樣指出，他“完整地尊重人———既尊重人的肉體，也尊重人的思想———這種尊重幾乎達到宗教教義的程度”［6］75。在進行德育時，維多里諾重視教師的示范作用，主張實行學生自治和減少懲罰等。在智育上，維多里諾強調開設人文主義課程，使學生掌握廣泛的知識，以適應政治生活和宮廷生活的需要，其具體內容包括：語言（拉丁文和希臘文）、閱讀、文法、文學、作文、詩歌、音樂、歷史學、自然哲學、數學（幾何、代數、測量）、天文學、地理學、邏輯學、雄辯術、倫理學等，其中，古典語言是課程的中心內容。在教學時，維多里諾主張采用多種多樣的教學方法，反對機械背誦，要求加強練習和理解。

此外，維多里諾還強調注重學生的天賦和個別差異。他指出：“我們并不希望每個兒童在心智上都表現出同樣的或相同程度的興趣…我們必須服從自然的指引。”［2］203維多里諾的紳士教育實踐是成功的，并在當時產生了很大的影響，他的學校被看成是人文主義學校的發源地。因此，“維多里諾在所有意大利人文主義教育家中是最著名的……他的聲譽有賴于他的學生和他的學校傳統的影響”［5］376，甚至許多人文主義者把他們的孩子送到維多里諾的學校來。瑞士歷史學家布克哈特（JacobBurckhardt）就指出：“這種由少數著名的人文主義者管理的學校制度，不僅在組織上達到了非常完美的地步，而且成了在近代意義上的一種進行高級教育的手段。”［4］208當然，維多里諾的教育實踐之所以成功，在一定程度上歸功于他的人格魅力和以身作則。導師的作用這一點，后來在近代歐洲紳士教育中得到了很好的體現。

三、紳士教育理論在法國的發展

從弗吉里奧的時代起，紳士教育開始受到了關注，并在法國和英國得到了發展。尤其是在17世紀英國，紳士教育漸漸成為一種具有英國特色的教育思潮，旨在培育適合于英國上流社會的紳士階層。正如英國教育史學家威廉•博伊德和埃德蒙•金所指出的，當它越過阿爾卑斯山，先是進入法國，繼而傳入英國，并在此后開始展現其出人意料的各種含意。盡管紳士教育思想遭到冷淡甚至是敵視，但都未能阻擋它的迅速發展。紳士教育所要培養的人，既不是教會人員，又不是學者，而是身體健康和具有學問的事業家，尤其要求一種完美的品格。［3］208后來，由于學問變得日益迂腐和脫離生活，因此，紳士教育的重點也逐漸由學問的獲得轉到紳士風度的培養上。16世紀，紳士教育理論傳播到法國，但由于保守派勢力強大，因此，它僅僅得到了一定的發展。一些學者對紳士教育進行了論述，其中最為突出的是，法國散文作家和教育家蒙田（MichelE．deMon－taigne）提出了他的紳士教育理論。在紳士教育的目的上，蒙田認為，紳士教育應該是名門望族后裔的教育，其目的就是培養“最熱情和最勇敢的紳士”。他曾這樣指出：“不要培養一個文法學家，也不要培養一個邏輯學家，而是完全的紳士。”［7］400這種完全的紳士首先是身心兩方面和諧發展的人，不僅具有強健的身體和優美的體態，而且具有健全的心智；其次是兼有知識和判斷力的人，不僅具有廣博的知識，而且更具有判斷力；第三是實干的事業家，即有才能的、有本事的人。在紳士教育的內容上，蒙田認為，必須提供必要的和實用的教育，具體包括身體訓練、德行養成、知識傳授等。在紳士教育的方法上，蒙田提出了許多獨到的見解，例如，發展思考力，注重觀察和經驗，事物教學和實際練習，寬嚴結合，到國外去旅行，小心謹慎選擇導師，等等。作為一位思想敏銳的法國人文主義學者，蒙田提出的紳士教育理論在當時產生了很大的影響，特別是通過他的文筆優美而犀利的《隨筆集》，對后世的西方教育有著廣泛的影響。如果把蒙田對教育方法的論述與對教育內容的論述相比，他對教育方法的論述更有特色和更有新意。應該看到，他的紳士教育理論后來被17世紀英國教育家彌爾頓（JohnMilton）和洛克（JohnLocke）所吸收，并得到進一步的發展。美國教育史學家孟祿（P．Monroe）指出：“通常，洛克與蒙田、弗蘭西斯•培根、夸美紐斯或與盧梭歸在一起”，他“與蒙田一致的觀點是非常多的。”［5］520

四、紳士教育理論體系在英國的確立

紳士教育在英國傳播之后，因為受到上層社會人士的極大關注，得到了更快的發展，甚至超過在法國的發展。因此，在整個17世紀里，紳士教育成為了英國上層社會所關注的一個重要問題，幾乎成為了英國上流社會的一種時尚。很多英國學者就紳士及紳士教育撰寫了論著，其中，主要有：英國作家克蘭德（JamesCleland）的《青年貴族的學校》（TheIn－stituteofAYoungNobelman，1607）、英國作家皮查姆（HenryPeacham）的《完善的紳士》（TheCom－pleteGentleman，1622）、英國詩人和政論家彌爾頓的《論教育》（OfEducation，1644）、英國學者沃克（ObadiahWalker）的《論青年紳士的教育》（OfEdu－cation，EspeciallyofYoungGentleman，1673）、英國教育著作家蓋拉德（JeanGailhard）的《完美的紳士》（TheCompleteGentleman，1678）、英國學者彭頓（StephenPenton）的《紳士傳奇》（TheGentle－man’sRomance，1688）、英國哲學家和教育家洛克的《教育漫話》（SomeThoughtsConcerningEduca－tion，1693）等。眾多學者對紳士教育的思考和探討，在很大程度上推動了紳士教育理論的發展。

（一）紳士教育理論的前期發展

如果把英國哲學家和教育家洛克在《教育漫話》一書所闡述的紳士教育理論被看作是紳士教育理論后期發展的代表，那么，彌爾頓的紳士教育理論可以看作是紳士教育理論前期發展的代表。他在《論教育》一書中對紳士教育問題進行了較為全面的論述，不僅在當時英國產生了很大的影響，而且對以后紳士教育的發展起到了重要的推動作用。彌爾頓經常與當時英國新教育改革家的代表人物哈特利布（SamuelHartlib）討論如何培養紳士的問題，后應哈特利布的要求在《論教育》中作了系統的闡述。盡管他的《論教育》的標題上并沒有“紳士”兩個字，但他所論述的教育觀點實際上是針對紳士教育的。他在《論教育》中曾這樣明確寫道：“這是我們貴族和紳士青年從12歲到21歲期間應該學習的訓練方法。”［8］576在教育目的上，彌爾頓強調指出，教育應該“能使人適合于正確地、熟練地、高雅地履行和平時期或戰爭時期一切公私職務”［9］55。在他看來，這是一種身體健康、具有德行、具備實用知識和技能和面對現實社會生活的新型人才。具體來講，一是身體健康，這是新型人才的前提條件；二是具有德行，例如，勤奮、勇敢、機敏、坦率、熱情、誠實、謙遜以及對友誼的忠誠、對人的寬宏大量、對事業的追求、善于學習和思考等；三是具備實用知識和技能，這是新型人才所必需的條件；四是面對現實。新型人才應該把生命中最美好的時間用于最有用的事業之上。在教育內容上，彌爾頓認為，與當時英國的教育相比較，紳士教育的范圍和內容應該寬廣得多，花費的教育時間也應該更短得多，具體包括以下三個方面：一是體育鍛煉和軍事活動；二是知識學習；三是道德培養。在教育方法上，彌爾頓探討了對于貴族和紳士的“最好的最高尚的教育方法”，即學習和訓練的方法，具體包括：一是循序漸進；二是身體鍛煉與心智訓練結合；三是自由探求；四是吸取實踐者的實際經驗。在教育方式上，彌爾頓提出創辦“學園”這樣的新型學校作為主要的教育場所，并建議在全國所有城市普遍建立學園。

（二）紳士教育理論的后期發展

在英國紳士教育理論的后期發展中，最重要的是洛克確立了紳士教育理論體系，其標志就是他的《教育漫話》。這本書被認為是紳士教育理論之集大成者。美國教育史學家、斯坦福大學教授伯茨（R．FreemanButts）曾這樣指出：“有關紳士教育的最著名的建議，當推洛克的《教育漫話》。”［10］336在整個社會的教育中，洛克尤為強調紳士教育。他明確提出，教育的目的就是培養紳士，即身體健康的、有德行的、能干的人。因此，洛克所要培養的紳士既不是教會的教士，也不是書齋里的學究，而是國家幸福與繁榮所需要的事業家。對于紳士來說，他“需要的是事業家的知識，合乎他的地位的舉止，同時要能按照自己的身份，使自己成為國內著名的和有益于國家的一個人物”［11］73。在紳士的標準上，洛克認為，它主要包括七個方面：第一，身體。紳士應該身體強健，其主要標準是能夠忍耐勞苦。第二，德行。紳士應該有良好的德行。紳士應該能克制自己的欲望、能不顧自己個人的傾向而順從理性的指導。第三，智慧。紳士應該具有智慧，能干并有遠見，能很好地處理他的事務，并對事務專心致志。第四，禮儀。紳士應該有良好的禮儀，隨人隨時、隨地都有適當的舉止與禮貌。第五，學問。紳士應該具有必需的學問。第六，表達。紳士應該能優美的表達，具體表現為說話優美和寫作優美。第七，技藝。紳士應該學習手工的技藝，一是園藝或一般農藝；二是木工。在論述紳士的標準時，洛克通過比較分析而揭示了其內在關系。具體來講，德行是第一位的，學問是居于第二位的，禮儀是與德行、表達緊密聯系的，技藝是促使身體健康與心智發展的。在紳士教育的實施上，洛克認為，它主要包括三個方面：第一，體育，這是紳士教育的基礎。其目標是使紳士能有健康的身體以及強健的體格，主要標準是能忍耐勞苦，即是身體能夠適應各種變化。在體育實施，應該注意不要嬌生慣養，多過戶外生活，養成良好的生活習慣，注意預防疾病，身體鍛煉要順應自然。第二，德育，這是紳士教育的核心。其目標是使紳士能具有良好的德行，并養成良好的禮儀，就是使他的一切舉止行為都合乎一個高貴美善的身份。在德育實施時，應該注意說理、及早管教、樹立榜樣、道德練習、采用獎懲、嚴寬結合、愛護名譽等。第三，智育，這是紳士教育的輔助。其目標是傳授學問以及發展智力。在智育實施時，應該注意鼓勵好奇心、強調心智自由、學習有用知識、注重聯想、寓教于樂等。洛克在紳士教育上的不少教育觀點是頗有見地的，不少教育見解是頗有啟發的。他的《教育漫話》確立了紳士教育理論體系之后，他所闡述的紳士標準已成為近代西方上層社會子弟所追求的東西，尤其是所要求的舉止優雅和風度翩翩，成為了紳士必不可少的外部形象特征，甚至被視為紳士精神的一種外化。應該看到，過分追求紳士風度的培養這一點，后來對西方教育的發展產生了一定的消極影響。如果就時間來說，從1404年弗吉里奧的《論紳士風度與自由學科》到1693年洛克的《教育漫話》，近代歐洲紳士教育的興起與發展過程前后大約三百年時間。但就其影響來說，紳士教育對近代西方社會的影響遠遠不止三百年，也許一直延續至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