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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現代科技的迅猛發展和媒介生態環境的變遷,“媒介融合”成為全球傳媒業發展的重大現實和重要趨勢,并被視為國際性的熱點與前沿課題。我國業界和學術界也對其給予了廣泛而深刻的關注和探討。作為思維和研究的邏輯起點,對“媒介融合”這一核心概念的清晰界定及其內涵的充分理解是極為必要的,這是一切研究得以深入開展的基石。然而,盡管對“媒介融合”概念及內涵的探究早已不鮮見,但至今仍未形成一個世界范圍內普遍認可的共識。
一、媒介融合的概念演化與界定
“融合”,即Convergence一詞,最初源于科學領域,直至20世紀70年代末,該詞才被引入到新聞傳播學領域。縱觀“媒介融合”這一概念的歷史演進,美國麻省理工學院的尼古拉•尼葛洛龐蒂(Nicholas Negroponte)是最早提出不同工業“即將和正在趨于融合”這一遠見的人。1978年,他用三個相互交叉的圓圈(分別代表計算機工業、出版印刷工業和廣播電影工業)來演示和描述其技術邊界趨于重疊的聚合過程,并認為三者的交叉處將成為成長最快、創新最多的領域。在此基礎上,他將媒介融合理解為“各種各樣的技術和媒介形式都在匯集到一起”。這給新聞傳播學界眾多的后繼研究者帶來了啟發。
20世紀80年代,Convergence一詞得到了推廣和普及。1983年,美國傳播學者、馬薩諸塞州理工大學伊契爾•索勒•普爾(Ithiel De Sola Pool)教授提出,“媒介融合,就是各種媒介呈現出多功能一體化的發展趨勢。”隨后,美國哈佛大學的安瑟尼•G•歐廷格(Anthony G•Oettinger)及法國的西蒙•諾拉(Simón Nora)和阿蘭•孟克(Alain Minc)還分別創造了“Compunication”(計算機通信)和“Telelmatiqu”(電信技術)兩個新詞來試圖反映數字融合的發展趨勢。
進入20世紀90年代,數字化融合伴隨著計算機數字技術的進步而迅速發展起來,它在為媒介產業融合提供技術支撐的同時,也給信息傳播帶來了重大變革。因此,大批的研究者和研究成果也隨之出現。1997年,葛林斯丁(Greenstein)和迦拿(Khanna)在前人研究的基礎上,賦予“融合”以新的理解,“為了適應產業增長而發生的產業邊界的收縮或消失。”尤弗亞(Yoffie)則以計算機和電話為例將“融合”定義為“采用數字技術后原本各自獨立的產品的整合”。同年,歐洲委員會還根據馬丁•班格曼(Martin Bangemann)和馬塞利諾•奧雷(Marcelino Oreja)的提議,將其關于電信業、媒體業及信息技術產業相融合的概念采納到綠皮書中,并將“融合”定義為“產業聯盟和合并、技術網絡平臺和市場等三個角度的融合”。可見,這一時期,人們已開始用更廣闊的視野來認識和界定“媒介融合”。
技術進步促進了兩種轉換的產生,這兩種轉換即代表了融合的實質和方向:
第一種轉換是發生在低帶寬一側的、從專用平臺到非專用平臺的轉變。最能說明這種現象的例子是IP電視。傳統電視是基于專用的電視網傳送的,而IP電視則可以繞開傳統電視網在非專用的互聯網平臺上傳送。圖書、報刊和音像資料的發行過去都要依靠專門的發行渠道,而電子出版物同樣也可以繞開原來固有的專門渠道在非專用的互聯網平臺上發行。
第二種轉換是發生在非專用平臺一側的從低帶寬需求向高帶寬需求的轉換。如果說非實時的文本信息對帶寬的需求還不是很高的話,圖像型信息對帶寬的需求就已經提高了,而從專用平臺上轉換過來的實時型業務,如IP電視業務對帶寬提出了很高的要求。當然,這種向高帶寬的轉換也發生在專用平臺一側,但更多是發生在非專用平臺一側。
2003年,美國學者李奇•高登(Rich Gordon)在《融合一詞的意義與內涵》一文中進一步總結了媒介融合在不同傳播語境下的6類含義,即媒體科技融合、媒體所有權合并、媒體戰術性聯合、媒體組織結構性融合、新聞采訪技能融合以及新聞敘事形式融合。這使人們對媒介融合的內涵有了更為全面而具體的認識。
我國對媒介融合的研究始于20世紀90年代末。在研究初期,相關研究成果極少且視野狹窄,直至2006年,相關研究才拓展開來。而此前的2005年,被視為媒介融合概念的引入之年,中國人民大學新聞學院蔡雯教授對此功不可沒。這一年,她發表了多篇有關“媒介融合”與“融合媒介”的文章,并引入了美國新聞學會媒介研究中心主任安德魯•納齊森(Andrew Nachison)對“融合媒介”的定義――印刷的、音頻的、視頻的、互動性數字媒體組織之間的戰略的、操作的、文化的聯盟。
2009年,蔡雯教授又與新東方教育科技集團王學文共同展開研究,從微觀、中觀、宏觀和大傳媒業四個角度將國內外關于“媒介融合”的代表性觀點進行了梳理和歸納,這對弄清媒介融合概念的發展演進及界定具有極為重要的意義。在此基礎上,兩人還進一步提出了對媒介融合的概括性認識,他們認為“媒介融合”包含三個必不可少的核心內容:媒介內容的融合、傳播渠道的融合、媒介終端的融合,并提出“媒介融合是指在以數字技術、網絡技術和電子通訊技術為核心的科學技術的推動下,組成大媒體業的各產業組織在經濟利益和社會需求的驅動下通過合作、并購和整合等手段,實現不同媒介形態的內容融合、傳播渠道融合和媒介終端融合的過程。”
此外,我國其他研究者也曾提出對“媒介融合”這一概念的不同理解,如清華大學新媒體傳播研究中心熊澄宇認為,媒介融合是指“所有的媒介都向電子化和數字化這種形式靠攏,這個趨勢是由數字技術驅動的,并在網絡技術的推動下變得可能”;中國人民大學高鋼認為,媒介融合的本質在于“現代信息技術推進的信息傳播的技術手段、功能結構和形態模式的界限改變及能量交換”;復旦大學新聞學院孟建、趙元珂則提出,“媒介融合”就其表現形式而言,主要有兩種,一是在傳媒業界跨領域的整合與并購,二是媒介技術的融合;關于對“媒介融合”這一概念的把握,西安外國語大學黃建友認為,關鍵是要抓住媒介融合的數字技術推動前提和動態過程屬性;中國人民大學喻國明、戴元初則從電視從業者角度對媒介融合概念加以界定,并認為媒介融合“是指基于數字化技術的不同媒介之間的資源共享,是電視媒體獲得市場競爭力的一種有效策略”。
綜上,通覽國內外對“媒介融合”這一概念的認知和界定,不難發現,由于語境、研究視角、視野和研究層次等多方面的差異,不同研究者對媒介融合概念的表述也不盡相同,這使得媒介融合的現有定義至今仍莫衷一是。我們認為,媒介融合是緣于數字化、網絡化技術的推動而導致的不同媒介之間的邊界模糊甚至消失的現象和過程。
二、媒介融合的內涵與外延
基于我們對媒介融合的上述理解和界定,我們可進一步厘清媒介融合的內涵與外延,并將其概括為四個層面,即媒介技術的融合、媒介業務的融合、媒介所有權的融合以及媒介政府規制的融合。
1. 媒介技術融合(Convergence in Media Technology)
以數字化、網絡化技術為支撐的技術融合是“媒介融合”這一概念的所有內涵中最為本質的一點,是媒介融合的依據,它可細分為三方面:
其一,信息源融合。這是指基于數字化技術的應用,任何媒介類型的任何內容及表現形態均可轉換為符號化的“0”、“1”來進行存儲和傳輸,這意味著作為信息源的符碼是相對一致的。這為媒介邊界的模糊甚至消解提供了可能,為不同媒體的信息內容在同一網絡平臺上的傳輸與分發奠定了技術基礎。
其二,傳輸渠道融合。它指的是基于網絡化技術的普遍運用,以往不同媒介類型、不同形態信息內容的傳輸信道由單一性、差異化走向互動聯合,從而形成具有共通性、兼容性的多媒體網絡傳輸平臺,對媒介內容進行集成和分銷。從目前來看,信息傳輸渠道主要有廣播電視網、互聯網、電信網三種,而且三網融合也在逐步推進,進而形成多媒體、多渠道融合傳輸的模式。
其三,接收終端融合。這是指在數字化、網絡化技術的推動下,媒介消費者所使用的信息接收終端設備,即信宿,呈現出多種功能融于一體的特征,并“以一種開放的終端平臺將信息和服務傳遞給使用者”。具體的終端類型,如數字電視一體機、互聯網電視機、個人電腦、手持多媒體終端等。
2. 媒介業務融合(Convergence of Media Business)
隨著媒介技術的革新與融合,各類傳播媒介在行為、目標等業務實踐層面的交叉愈加頻繁,這使得媒介業務也逐步走向融合。具體而言,媒介業務融合可細分為以下四方面:
其一,業務形態融合。承載著媒介信息的文字、圖片、音頻、視頻等不同的媒介形態,融合為多媒體形態,從而使信息內容的敘事形式實現融合。
其二,業務技能融合。業務形態的融合要求傳媒從業者所掌握的技能也趨于多方位甚至全方位發展。學者奎恩(Stephen Quinn)就曾針對媒介融合對記者業務實踐的影響問題進行過深入的剖析,并指出“媒介融合對于媒介組織的內部運作尤其是對記者間的合作產生了根本性的影響”。可見,職業技能的融合是傳媒從業者在媒介融合時代必須要面對的現實。
其三,業務戰術融合。除業務形態與從業者業務技能的融合外,戰術上的融合同樣是媒介業務融合的重要內容。根據李奇•高登的闡釋,所謂戰術融合,通常指不同所有制下的報紙、廣播、影視、互聯網等媒體之間在具體內容和營銷管理等領域的通力合作,如在業務經營方面的聯合營銷戰術等。
其四,業務戰略融合。與業務戰術融合不同,戰略融合通常是不同的媒介機構在更高層次、更長遠意義上的發展戰略層面的互動與聯合。它并不要求參與戰略融合的各機構都處于相同體制下,也不要求以媒介所有權的合并為前提。
3. 媒介所有權融合(Convergence of Ownership)
業務的融合,尤其是媒介機構在戰略、戰術層面的通力合作,往往會對其在所有權層面的融合起到進一步的催化作用。
顧名思義,媒介所有權融合,即指不同媒介在融合、兼并過程中實現的所有權的集中,并在此基礎上組建相對較大型的傳媒集團,從而充分整合媒介資源,降低媒介運營成本,增強信息傳播效益,打造媒介整體與核心競爭力,以此來應對國內外媒介市場的激烈競爭。所有權的融合,是媒介行為主體的融合,是媒介融合的內涵中層次最高的一點。
從廣義上講,媒介所有權的融合,既包括傳媒領域內部各媒介機構之間的所有權融合,也包括傳媒機構通過跨行業、跨領域發展,與其他領域內的相關機構所形成的所有權融合,如傳媒業與電子產業、電信業等領域的所有權融合。這一理解,恰與美國學者雪莉•貝爾吉(Shirley Biagi)對“融合”這一概念的理解相契合,她認為“融合是指由于技術的進步,出版、傳播、消費者電子和計算機產業之間的界限趨于模糊的現象。”
4. 媒介政府規制融合(Convergence of Media Regulation)
媒介政府規制融合在媒介融合的進程中占據著重要地位,它是媒介融合的重要外部環境之一。積極的、面向媒介融合的政府規制會有助于媒介融合的順利發展。反之,則會阻礙媒介融合的發展。媒介政府規制融合包括以下三方面內容:
首先是規制法律融合。這是媒介融合時代政府規制的根本依據。融合媒介的大量涌現,必然需要有新的融合性法律法規與之相匹配,以使其行為有章可循,有法可依。
其次是規制機構融合。面向媒介融合的規制需要融合的規制機構。英國將原來的電信規制局(OFTEL)、獨立電視委員會( ITC)、廣播管制局(RA)、廣播標準委員會(BSC)和無線通信管制局(RCA)等5家規制機構合并成一家新的規制機構――通信辦公室(OFCOM),即是為了滿足面向融合的規制需要。
第三是規制行為融合。有了面向融合的規制法律和規制機構,面向融合的規制行為就順理成章了,這將改變過去多頭規制的混亂和沖突,大大加快媒介融合的發展。
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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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喻國明,戴元初.媒介融合情境下的競爭之道――對美國電視的新競爭策略的觀察分析[J].新聞與寫作,2008(2):18.
【關鍵詞】媒介融合 媒體變革 發展趨勢
隨著多媒體技術和互聯網的發展,傳統媒體和新媒體不斷融合。媒介融合在業界的繁榮使學界對其的研究進一步深入。2011年,新聞學術期刊中對媒介融合的探討主要集中在以下幾個方面:對媒介融合概念的理解、媒介融合背景下的媒體變革、媒介融合語境下的新聞教育改革與人才培養、媒體融合的發展趨勢和方向。本文對這幾個方面的相關研究加以梳理。
一、對媒介融合概念的理解
1978 年,尼古拉?尼葛洛龐蒂提出“媒介融合”概念。張建在《簡論信息時代的媒介融合》一文中指出:“所謂的媒體融合是在互聯網出現后,與傳統的四大媒體在信息的流通領域各自發揮作用,并彼此融合和促進。媒介融合時代的特征為:新興媒體主導,新興媒體成為引導或影響主流輿論與文化狀況的強勢媒體;新舊媒體融合,新興媒介與傳統媒介密切交融,共同主導主流輿論與文化狀況;媒體競爭加劇,每一種媒體都在激烈的競爭態勢中競相伸張和突顯自身的傳播優勢。”張建運用了網絡時代興起的一種理論――長尾理論來闡述媒介融合的必要性。①
南京大學丁柏栓教授在《媒介融合的概念、動因及利弊》中認為:“媒介融合是由新媒體及其他相關因素所促成的媒介間在諸多方面的相交融的狀態。這種狀態是前所未有的。在中國現有的國情條件下, 媒介所有權的融合, 常常涉及非常復雜的因素, 是否融合、與誰融合、何時融合、如何融合、在多大程度上融合, 并不是由媒體負責人和一般的新聞從業者所能自主決定的。”②
丁教授認為媒介融合應從三個層面理解,即物質層面、操作層面和理念層面的融合。物質層面的融合即工具層面的融合,也就是傳播工具之間的功能相互交融;操作層面的融合主要包括傳播業務和運營業務層面的融合;這主要是針對新聞從業者來說的;理念層面的融合即意識層面的融合。
譚天、劉曉璇在《知行并進的“媒介融合年”》中認為:“當下我國媒介融合的現實圖景是以國家層面的政策推進為主導,但更多的還是在行業的框架內展開。由此,廣電、報業和新媒體各自為戰,總體上呈現分兵合進的融合態勢。”廣電行業要積極應對三網融合,報業要全面實行全媒體戰略,新媒體要積極推進跨界與越位。③
二、媒體融合背景下的媒體變革
媒體融合帶動了媒體變革,而媒體變革也是為了更好地適應媒介融合的趨勢。
1、變革手段之一:異質媒體的互動和聯合
陳善寶、陳力峰在《從“金喜購”談媒介融合趨勢下報業盈利新模式》一文中,以《楚天都市報》打造“金喜購”網絡平臺為例,闡釋了傳統媒體與網絡媒體的互動與聯合。“依托于《楚天金報》、金網兩大媒體平臺的金喜購,一亮相即贏得《楚天金報》50 萬忠實讀者、金網20 萬時尚網民的高度關注。基于《楚天金報》和金網的雙向互動,金喜購借助于《楚天金報》的品牌和公信力,聚合了目標客戶群體,延伸了報業傳統盈利模式的產業鏈,通過客戶和讀者的互動體驗和支付,形成了媒體形態和商業形態的有機融合,最終實現銷售盈利和模式創新。”④
2、變革手段之二:報業集團化經營
姜帥在《媒介融合背景下湖南報業轉型之路探析》中指出:“通過媒介組織的融合,組建集團式發展的優勢在于,不同的媒體可以通過生產流程的設計與控制實現資源重整,利用不同類型媒介的介質差異,在新聞信息傳播上實現資源共享而又產品各異,化競爭為合作,結果就能聯手做大區域市場,并且在這一市場上占據壟斷地位。湖南省現已組建了湖南日報報業集團和長沙晚報報業集團兩大報業集團,湖南報業由此走上集團化發展之路。”⑤
3、變革手段之三:自身模式的創新
在媒介融合大趨勢下,不同的媒體要爭取“和而不同”。王凡在《“和而不同”―――媒介融合下的報紙生存之路》一文中認為,作為傳統媒體的報紙在進行報網融合的同時,努力突破新聞專業主義的種種限制,在“和而不同”中提供優質的觀點,才能真正意義上成為國民知情權的代言人,找到新媒體環境下自身的發展壯大之路。
廣播媒體也同樣如此,需要不斷創新模式。郭珂在《媒介融合趨勢下的廣播媒體發展創新策略》中認為:第一,強化廣播在輿論引領中所起到的獨特功能;第二,精辦廣播欄目,堅持走品牌經營的道路;第三,實時更新節目形態,開發適合新媒體播出平臺的節目。在多種媒體相互滲透相互融合的今天,對于廣播而言,一定要采取正確的發展創新策略,借助新媒體的手段拓展自己的生存空間。
三、媒介融合語境下的新聞教育改革與人才培養
在可預見的未來,媒介融合的進程會逐漸影響到傳媒的各個方面。在此背景下,為了適應未來媒介市場的需要,新聞教育與人才培養方面也會發生了一定的變化。
徐文婷在《媒介融合背景下傳媒教育改革探討――以“5W”模式為分析框架》中總結了現在很多新聞院系做出的一些有益嘗試。包括通過專業設置開辟傳統新聞專業人才的“試驗田”,通過借鑒國外的融合教育模式來改造教育環境以及通過與業界合作,依托媒體平臺開展融合教育。她認為對于學界而言,要想真正培養出適應業界發展的人才,必須從教師角色的轉變、教育內容的變革以及教育理念的轉變上做出實質性的改變,解決新聞教育中最最關鍵的由誰教、教什么以及怎么教這幾個問題。
管文娟在《媒介融合背景下的新聞教育改革芻議》中認為“在媒介融合時代,單一媒體專業技能的界限被打破,具備跨媒體技能的多面手將成為未來新聞人才的首選。能運用多種技術工具的‘全能型記者’是媒體融合時代的新聞人才的突出表現,記者不再為某一單一媒體服務,而是為集團內的多個媒體信息數據庫服務。”⑥
媒介融合大潮引發新聞傳播教育的變革,對新聞傳播課程體系的設置及媒介從業人員的素質和能力提出了更高要求。姜衛玲在《媒介融合背景下的新聞教育改革研究》一文中認為媒介環境的改變導致過去的新聞教育模式已不再適應社會發展要求,新聞教育體系需要重新建構。
四、媒體融合的發展趨勢
傳統媒體與新媒體的融合將會引領媒介向哪個方向走,不少文章將重點放在了這一個議題上。
程美華在《出版媒介的融合方式及其發展》中總結了出版媒介的五個發展趨勢:第一,出版媒介組織機構間的融合將會漸漸擺脫行政力量的因素,不會受行政干擾;第二,傳統出版與數字出版的融合仍會是業界較為關注的話題;第三,媒介形態的融合將會進一步加大;第四,資本的力量將會日趨彰顯,并且在出版媒介融合中起紐帶作用,出版媒介融資的渠道將會更寬、力度也將更大;第五,出版媒介融合出現的多元化趨勢將極大地促進出版產業的完善和發展。
孔瑋在《媒介融合背景下媒體發展方向的思考》一文中認為市場格局的主導者將會是傳媒集團,尤其是多媒體新聞集團,例如經濟科技娛樂類新聞信息產品在不久的將來會成為“新聞融合”的競爭焦點。⑦
對于媒介融合的方向孔瑋認為可以歸納為四個,即跨媒介融合、跨區域融合、媒介資本融合、媒介集團化融合。孔玉雙、孔慶帥在《中國媒介融合的現狀、表現形式與未來》中提出:“傳統媒體與新媒體的內容融合勢在必行;接收終端的融合的實現,它是指將多種媒體功能整合在一起,以一種開放的終端平臺和統一的技術標準將信息和服務傳遞給使用者;媒介融合更趨向于多元化;媒介融合將進一步滿足受眾的需求,強化人文關懷,以受眾為中心,實現最大社會效益和經濟效益的統一。”⑧
五、2011年媒介融合研究的特點
綜合分析2011年對于媒介融合的論文,我們可以發現既有對宏觀規制的分析,也有對具體業務的探討。總體來說,呈現以下幾個特點。
1、對于媒介融合的概念等基礎性研究繼續進行
眾所周知,媒介融合已經成為了傳播業界的一種引人注目的實踐,也是一個涵蓋面十分廣并且是一個與時俱進的概念,不同國家、不同時期對于其概念的解讀可能有所不同。2011年,對于媒介融合概念等基礎性研究依然受到研究者的關注。
2、研究的重點主要放在傳媒治理與媒體變革方面
梳理2011年關于媒介融合的研究,傳媒治理與媒體變革方面占很大部分。當今世界,伴隨傳播進步的是業界傳播理念的更新。媒介形態的創新以及多種媒介的融合會導致新聞傳播理念和實踐的創新,這種創新也體現在媒體變革和傳媒治理上。研究者們在媒介變革與傳媒治理這個議題上展開了不少討論。
3、提出了很多具有建設性的操作建議
研究者們較多關注媒體技術發展給媒介生態環境帶來的變化,進而討論媒體變革的必要性和手段。這部分研究成果大部分是結合現實案例,指導性較強。
縱觀2011年關于媒介融合的研究,雖然成果頗豐,但也存在不足之處。主要表現在研究者大多把目光投向媒介融合給傳播領域帶來的益處,與對媒介融合帶來的擔憂相比,我們更多的是看到學者們對于媒介融合持過度贊揚的態度,對媒介融合帶來的社會影響等方面的研究還有待深入。
參考文獻
①張建,《簡論信息時代的媒介融合》[J].《絲綢之路》,2011(22)
②丁柏栓,《媒介融合的概念、動因及利弊》[J].《南京社會科學》,2011(11)
③譚天、劉曉璇,《知行并進的“媒介融合年”》[J].《中國廣播電視學刊》,2011(3)
④陳善寶、陳力峰,《從“金喜購”談媒介融合趨勢下報業盈利新模式》[J].《新聞研究導刊》,2011(1)
⑤姜帥,《媒介融合背景下湖南報業轉型之路探析》[J].《東南傳播》,2011(5)
⑥管文娟,《媒介融合背景下的新聞教育改革芻議》[J].《科技信息》,2006(26)
⑦孔瑋,《媒介融合背景下媒體發展方向的思考》[J].《傳媒觀察》.2011(3)
⑧孔玉雙、孔慶帥,《中國媒介融合的現狀、表現形式與未來》[J].《探索思考》,2011(3)
關鍵詞:媒介融合,數字技術
中圖分類號:N04;G20文獻標識碼:A文章編號:1673—8578(2012)05—0053—05
一媒介融合的概念演化及界定
融合(convergence)一詞,最初源于科學領域,直至20世紀70年代末,才被引入新聞傳播學領域,始有“媒介融合”一詞。由于語境、研究視角、視野和研究層次等多方面的差異,不同研究者對“媒介融合”概念的表述也不盡相同,迄今仍未形成統一意見。
縱觀“媒介融合”概念的歷史演進,美國麻省理工學院的尼古拉斯·內格羅蓬特(Nicholas Negroponte)是最早提出不同工業“即將和正在趨于融合”這一遠見的學者。1978年,他用三個相互交疊的圓圈分別代表了“廣播和動畫業”“電腦業”“印刷和出版業”,并認為這三種行業正在走向融合。他還指出, 三個圓圈的交叉處將成為成長最快、創新最多的領域1。在此基礎上,他將媒介融合理解為“各種各樣的技術和媒介形式都匯集到一起”。內格羅蓬特在網絡技術尚未普適化的情況下以預言的方式對媒介融合提出自己的設想,但對媒介融合的內涵與外延并沒有進行嚴格的論證,也沒有涉及媒介融合的層次和多元化。
1983年,美國馬薩諸塞州理工大學傳播學教授伊錫爾·索勒·普爾(Ithiel De Sola Pool)在其《自由的科技》(The Technologies of Freedom)一書中提出:媒介融合,就是各種媒介呈現出多功能一體化的發展趨勢。最初,人們關于媒介融合的理解多為將電視、報刊等傳統媒介融合在一起。普爾指出:“一種物理形態的網絡將能夠承載所有類型的媒介服務,而一種媒介服務也可以于任何物理形態的網絡。”2參考普爾的解釋,媒介融合在最初意義上是指“傳播介質融合”,即文字、圖片、聲音、圖像等多種傳播介質合為一體,組成一個更先進和更便捷的信息傳播平臺——互聯網。
2003年,美國學者里奇·戈登(Rich Gordon)在《融合一詞的意義與內涵》一文中進一步總結了媒介融合在不同傳播語境下的6類含義,即媒體科技融合、媒體所有權合并、媒體戰術性聯合、媒體組織結構性融合、新聞采訪技能融合以及新聞敘事形式融合,這使人們對媒介融合的內涵有了更為全面具體的認識3。
2005年,被視為媒介融合概念引入中國之年。這一年,中國人民大學新聞學院蔡雯教授發表了多篇有關“媒介融合”與“融合媒介”的文章,引入了美國新聞學會媒介研究中心主任安德魯·納基森(Andrew Nachison)對“融合媒介”的定義——印刷的、音頻的、視頻的、互動性數字媒體組織之間的戰略的、操作的、文化的聯盟4。普爾教授強調的是媒介平臺基礎上的功能開發,而安德魯·納基森強調“融合媒介”最值得關注的是媒介之間的合作模式。
2009年,蔡雯教授與新東方教育科技集團的王學文先生提出,“媒介融合”包含三個必不可少的核心內容:媒介內容的融合、傳播渠道的融合、媒介終端的融合,并提出“媒介融合是指在以數字技術、網絡技術和電子通信技術為核心的科學技術的推動下,組成大媒體業的各產業組織在經濟利益和社會需求的驅動下通過合作、并購和整合等手段,實現不同媒介形態的內容融合、傳播渠道融合和媒介終端融合的過程” 。
來自中國人民大學新聞與傳播學院的許穎和高鋼兩位教授的觀點也不盡相同。許穎認為,媒介融合是分層次、分階段進行的過程,第一層次是媒介互動,即媒體戰術性融合;第二層次是媒介整合,即媒體組織結構性融合;第三層次是媒介大融合,即不同媒介形態集中到一個多媒體數字平臺上。高鋼則將媒體融合定義為“現代信息技術推進的信息傳播的技術手段、功能結構和形態模式的界限概念及能量交換” 5,他把已有的媒體融合實踐的特征總結為四個方面:多媒體信息在同一平臺上的能量互補、各類媒體之間的信息能量交換、信息傳播者與信息接受者之間的信息能量交互、外部產業對傳媒業的能量支持。從上述兩位研究者的論述中可以看出,他們為媒介融合這一概念設定了至少四個指稱對象:傳播介質(指文字、圖片、聲音、圖像等)融合、傳播媒體(指報紙、廣播、電視、網絡等)融合、媒體組織(指報社、廣播電臺、電視臺、網站等)融合、媒體產業(指報業、廣播電視業、互聯網業等)融合。國內其他研究者在論及媒介融合時,涉及的指稱對象基本都在這四個范圍內。
綜上所述,筆者認為,暫且可將“媒介融合”定義為緣于數字化、網絡化技術的推動而導致的不同媒介之間的邊界模糊甚至消失的現象和過程。所以,媒介融合是在數字技術、網絡技術和網絡存儲技術等傳媒技術產生的基礎上,以受眾需求變化為導向,從整體上打破傳統傳媒業的邊緣,彰顯個性媒體的獨特傳播優勢,實現立體式傳播效果的演變過程,其終極目標是實現社會的媒介化6。
二媒介融合的動因分析
媒介融合是多種因素共同作用的結果。以下就從幾方面分別闡述:
(一)受眾需求的召喚——內在原因
人類社會發展中的每一個進步都由自身的需要作為內在的動因,在人類文明發展歷程中,一直是“需要—創造—新需要—再創造”這樣的求索軌跡在引領社會的發展進步。媒介發展的發展進程也不例外,受眾的需求是每一次創新和每一個進步的最重要的內驅動力7。
1. 對不同媒介內容的集合式消費的需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