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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積極推行“教學優先方案”
“教學優先方案”的使命就是將優秀的大學畢業生吸引到富有挑戰性的城市中學從事兩年教學工作。一方面幫助城市中學解決“教育劣勢”問題,另一方面把這些大學畢業生培養成優秀的教師或其他行業的領導者,兩者相輔相成。該方案之所以被稱為“教學優先方案”,其含義正是要表明,學員在從事任何其他工作之前都必須從事教學工作,教學是應當被優先考慮的培訓內容和工作選擇。[2](P72)培訓結束之后,學員可依據自己的意愿選擇就業方向。“教學優先方案”自2002年推出以來,得到了英國新聞界、商業界、教育界、工會組織、政府機構、學校雇主和大學畢業生的廣泛贊譽和支持。2003年夏季在倫敦開始實施首屆培訓工作。由于它立足于解決長期困擾英國的“教育劣勢”和優質教師不足的問題,2006年9月該課程方案擴展到西北的大曼徹斯特,2007年擴展到米德蘭茲,2008年擴展到西北的默西塞德,并建立了西北辦事處。同時,在學校培訓與發展署(TrainingandDevelopmentAgencyforSchools,簡稱TDA)的安排和規劃下,“教學優先方案”開始在小學實施,先以倫敦地區為試點,2009年9月,“教學優先方案”擴展到約克郡的利茲和謝菲爾德。經過8年(2002———2009年)的發展,“教學優先方案”目前已經在東米德蘭茲、倫敦、西北、西米德蘭茲和約克夏這5個區域站穩了腳跟,并有向其他地區擴展的趨勢,支持它的組織機構達到100多個,到2009年上半年為止,歷年完成和正在接受培訓的畢業生已經達到1500多名。[2](P72)在聯合政府早期計劃之中,準許教學優先(TeachFirst)的理念擴張,覆蓋國家的所有地區并進入小學,到2013/14年,小學從560所翻倍增至1140所。[3](P28)
二、以大學為主導的高等教育機構式教師教育模式面臨著挑戰
二戰后至20世紀90年代初的幾十年里,以大學為主導的高等教育機構式教師教育模式一直是英國教師教育的主流模式。隨著更多的培訓名額劃分給了學校本位路線,這就不可避免地危及到高等教育機構中某些二級專業學科的生存。除“教學優先方案”以外,政府已決定削減二級“職前教師培訓”中27%的名額,在所有培訓路線中削減14%的名額,這將打破一些大學教育部門的穩定局面。[4]它可能導致某些科目被取消,或是在部門內、協作教學中進行調換。對于依賴于學科專業結構的那些高等教育部門,他們的未來將會變得非常不穩定。這可能導致一些大學面臨財政壓力,迄今為止政府沒有保證他們的服務會被認證后的“職前教師培訓”學校、碩士層次的工作或基于實踐的研究,例如針對學校領導和兒童服務的國家學院(NCL),或持續職業發展(CPD)買回來。另外,“職前教師培訓”對某些學科的獎學金的撤銷和日益嚴重的學生貸款使得“基于就業路線”對于中學畢業生來說,變得越來越有吸引力并反過來減少了申請大學的學生數量。
中學生的人數不斷下降,是由于受到教師的人員流動和學校課程的改革所帶來的影響。盡管這些因素促使中學生的人數不斷下降合法化,但是支持學校導向撥款的減弱可被視為政府在教師培訓方面結構改革的重要一環。政府明確的目標是號召正在接受培訓的未來教師走出大學校門進入課堂,并傳授這樣的思想:將教學視為一項“工藝”———最好的學習是作為一名學徒觀察一位熟練的工匠。[5]在職前教師教育上,保守黨的政策比較傾向于學術性和理論主義的培養模式,工黨則傾向于實踐性的培養模式。保守黨顧問已經多次傳達這種信念:一直以來,他們始終堅持在職培訓,并主張那些具有足夠的專業知識的人應該有資格成為教師,“有過直接的實踐經驗,并未學過有著不確定或負面的教育價值的理論課程”。[3](P29)盡管在思想意識驅動力和高質量勞力驅動力之間存在沖突,政府正在尋求使本國學校系統成為在國際上表現最好的一員。英國教育標準局(OfST-ED)在2010年的檢查結果顯示,最初的教師教育的未償付的撥款更多地由高等教育領導伙伴交付,而不是“學校本位職前教師培訓”和“基于就業路線”,這表明這些削減部分上只是以思想形態出現,而不是以證據為基礎的。再者,很難將促進教學作為“一種工藝”與戈夫(MichaelGov,自2010年開始任職英國教育大臣)的其他聲明協調起來,上任之前他還主張“教師應該被視為整個國家的學術中心和知識界的中心,正如大學教師和其他的公共知識分子那樣”。盡管掌握實際課堂技能很重要,但是將教學僅僅作為一種工藝的思想很難站得住腳。與此同時,掌握專業知識同樣是一個關鍵的先決條件,但這對卓越教學仍是不夠的。另外還有其他的因素,即培養學生質疑實踐的方法,通過探索更廣闊的學術領域和專業知識,來指導其職業價值觀和行動。實際上,下議院的特別委員會(HouseofCommonsSelectCommittee)所下的結論和2010年的建議承認了對理論更深理解的需要,以支撐在“基于就業路線”實踐的人,高校在“賦予最初教師培訓的嚴謹與地位”上的重要性。
有一個遺留的問題,即分散人員、大量減少高校的學員數量、推行更多技術人員的方法,這些行為是否欠考慮,不符合經調查取證的教育學,正如一位學者警告的那樣,限定為“純粹個人交流經驗”,不僅將導致喪失經濟款項,還會影響教育質量和教師供應問題。[6]鑒于高等教育領導的“職前教師培訓”已經交付給了學校的合作伙伴,學校系統正經歷劇變的事實也有助于合伙人日后的生存。政府也鼓勵大學、科技學院和國家資助的免費學??梢怨蛡驘o資格教師的舉措。然而,目前為止決定行使這種自由———雇傭無資格教師的學校還是相對較少。因此,更多地取決于最終的在多大程度上雇傭無資格教師的情況,但如果這個數字很高,在課程方面就享有更大的自由,包括選擇退出國家課程、不同的服務條件和學習時間的自由選擇———將有更多困難擺在學員面前。此外,由于一些涉及運行院校的私人服務提供者也提供教育咨詢、教學和評估材料,高等學校將會面臨不同的、競爭更加激烈的市場,即便他們提供更多的合作擴展形式,就像有些已經這么做的學校那樣。針對這種挑戰,英國高校也采取了應對之策。例如西英格蘭大學(UWE)這樣的學校實行高校贊助,目的是為了增加人員安排、持續職業發展(CPD)、研究和參與治理的機會。還有為了與私營公司競爭,高校尋求“建立學校鏈,他們能提供規模經濟的服務”,高校將變得更加以市場為導向,在地方一級的“職前教師培訓”和“職業持續發展”上共同工作。隨著2011年的教育法案中宣布廢除教師發展機構(TDA)和英國資格和課程開發署(QC-DA),這些將變得更有吸引力。因此,隨著對“職前教師培訓”的條款的修訂和學校系統的體制改革,新的挑戰層出不窮,促使高校重新考慮他們在更加多元化的市場中的位置,找到一個合適的利基,在那里,無論是作為個人還是組織,他們獨特的價值將被看作是職業至關重要的因素。
三、加強教師教育的質量,提高教師的職業地位
除了對一些結構性條款進行修訂之外,一些設計很明確就是為了吸引高質量的畢業生進入教師行業,即“教學優先方案”的擴張,政府以停止資助申請人的手段,規定比例不到2:2或相等的比例,來提高進入所有路線的限定條件。其他措施包括審視教師發展機構(TDA)的讀寫與計算能力的測驗,以便使它們作為進入而非離開的準則,限制補考機會的數量,使測試更為嚴謹。在那些施行教學優先的實踐和有著教師培訓成功典范的國家,如芬蘭和新加坡,人格特質的評估也作為教師培訓選擇過程的一部分,這需要國家不斷探索。同樣,在一些教育質量名列前茅的國家的教師招募中,作為“學習并超越最好的”戰略的部分內容,也強調提高新從業者的學術質量。提高進入教師行業的要求,在長期內,可達到提高行業標準的效果,但更直接的問題就是2:2的比例標準的實施在一定程度上會導致供應問題,尤其是在短缺的學科。史密斯和羅賓遜認為“教學優先方案”在使畢業生進入短缺學科領域的方面,其實際貢獻比預期的要小”。盡管我們尚不清楚這是否是因為更高的入行門檻。[3](P31)盡管如此,總體來說,這些措施可顯著提高教師職業的地位,更重要的是,在這種情況下,該行業才能很好地運作起來。職業地位不是來自于在資格等級上更大程度的排他性,而是來自于在自我調節的同時對公眾負責。上議院的法定文件優點委員會(HOUSEOFLORDSMeritsofStatutoryInstrumentsCommittee2009)評論這種把過多的政府文件送往學校的現象,視為“有能力、有智慧、技術熟練的專業人員不會在這種環境中大量產生:大多數精力都被用來服從一大堆繁瑣的要求”。關于呼吁減輕施于學校的過度的官僚主義和“職前教師培訓”提供者的監管負擔,得到了廣泛擁護,并且英國聯合政府發誓給予該行業更高水平的自主權。
四、簡要分析
(一)當前英國教師教育發展的新動向是英國政府、社會各界面對挑戰做出的主動應對
當前,英國教師教育面對著不斷變化的局面、結構改革、入行要求與課程,存在許多不確定的領域,包括未來的資金水平及其分布。不確定性還存在于除“職前教師培訓”之外的教師教育,由于一度被認為是提升職業地位的一流計劃,即工黨引入教學和學習的碩士(theMastersinTeachingandLearning,MTL),現在已經消失。現在看來,在“持續職業發展”方面存在政策真空。但它是教師教育和教師發展的一個方面,在這崗位上很有可能幫助培養高素質的人力資源,即政府旨在尋找的勞動力。在動蕩的年代,英國政府、教育界和社會組織對教師教育面臨的問題,沒有消極應對,而是積極、主動采取措施,來保障英國教師教育的健康發展,包括積極推行“教學優先方案”;優化教師教育的質量,提高教師的職業地位等。
(二)英國教師教育發展的新動向能否帶來好的效果,仍然需要觀察
當前英國教師教育發展中出現的上面提到的三個新動向,表明了英國政府、社會各界對英國教師教育發展所做的努力。但是,現實是復雜的、殘酷的。英國教育部在2010年的白皮書上的聲明不再顯得那么雄心勃勃,這些聲明涉及引入競爭性的國家獎學金體系,目的是服務于那些追求專業深造或擴大他們的學術知識的學生,目前尚不清楚那些憑借自身力量的專門化教育是否被包括在內了。[3](P33)雖然看上去教學學校(TeachingSchools)在支持“關于專業/領導發展的學校引導的、協同性的系統,它最終能否達到自給自足”中起著一定的作用,它還涉及到對等學習、至少聯系一所大學作為伙伴來支持工作。新的結構安排和各種形式的合作伙伴關系,與學生的需求相結合,使學員和經驗豐富的教師在職前、職后兩個教育階段的專業知識學習成為可能。這將使教師教育認識論轉變為其專業知識更廣泛的評價范圍,使自己的學習成果理論化并服務于他人。但危險的是,現在英國有關部門進一步對在高校培訓名額的削減,可能導致“職前教師培訓”難以生存,從而失去具有專業技術的特殊人員,他們對于新修改條款的成功起著非常重要的作用。當前,糟糕的經濟在一定程度上會對英國教師教育的發展帶來一些負面影響。因此,英國教師教育發展的新動向能否產生好的效果,仍然需要時間來檢驗。
(三)對中國教師教育發展的一些啟示
英國教師教育發展的新動向對中國教師教育發展的啟示如下:第一,勇于探索教師教育的新路徑,進行教育改革。在一些地區可以嘗試采用類似英國的“教學優先方案”,將優秀的大學畢業生吸引到條件相對較差的城市中學或農村中學從事兩年教學工作。這樣既可以讓條件相對較差的城市中學或農村中學的教育得到改善,也能夠把這些大學畢業生培養成優秀的教師或其他行業的領導者。第二,改革培養師資的模式,使各級各類教師教育機構進行充分競爭。競爭是事物發展的主要動力。而壟斷會破壞競爭機制,進而影響社會資源優化配置、技術革新和經營者組織效率,損害消費者利益或造成社會公共利益的損失。因此,需要改革培養師資的模式,使各級各類教師教育機構進行充分競爭,從而提高教師教育的質量。第三,始終將提升教師教育的質量放在教師教育的重中之重位置。政府、教育部門要改變過去的單純追求職前、職后培訓教師的數量,改為提高職前、職后教師教育的質量;構建起完備的教師教育質量保障體系;提高教師的待遇,吸引更多的優秀大學畢業生進入教師隊伍等。
作者:王文禮單位:井岡山大學教育學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