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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濟全球化催生了跨境民族子女讀書的跨國流動和跨境民族教育的興起.跨境民族教育具有跨境教育的特點,是在各國教育發展的基礎上出現的多國參與、辦學形式多樣的教育.要使跨境民族教育持續、協調、科學地發展,各參與國必須運用“協同發展論”來指導跨境民族教育的實踐,探究跨境民族教育與協同發展論的契合點,實現跨境民族教育的國際流動和區域合作,實現跨境民族教育在空間上的和諧性和時間上的連續性.把“區域聯合、協同發展”作為協同發展論與跨境民族教育的契合點,并作為處理云南與周邊國家跨境民族教育關系的原則.
2云南跨境民族教育協同發展存在的問題
2.1“國家認同弱化”與“文化危機”對云南跨境民族教育協同發展的制約
伴隨著我國社會經濟的飛速發展和邊境地區的全方位開放,內地移民不斷向邊境地區的轉移,在某種程度上打開了內地與邊境地區交往的寬度,拉近了邊境地區與內地的距離.但是,由于云南沿邊境跨境民族多數聚集在貧困山區,交通閉塞,跨境民族對云南乃至全國內地缺乏了解,受跨境民族的民族特性、民族跨居性、地緣文化等因素的影響,加之各種宗教組織和非政府組織往往裝扮成慈善者的身份影響跨境民族及其子女,并摧毀跨境民族孩子的國家觀念.我們越來越感受到跨境民族身份認同意識受到沖擊,這對云南跨境民族教育協同發展形成阻礙.文化的生存狀態不僅積淀著一個民族和國家過去的全部智慧和文明成果,而且還蘊涵著它走向未來的一切可持續發展的文化基因[3].因此,文化生存是一個民族生存的前提和條件之一.文化在國際關系中的作用不斷強化,已經成為國際較量、沖突和國家安全的重要因素.文化具有交流、吸納、涵化和融合功能,如果文化的價值與合理性遭到威脅和侵略的話,那必定給民族和國家帶來深刻的文化危機和民族危機[4].云南邊境民族地區還處于貧窮落后的生活環境中,跨境民族關心的是宗教信仰或宗教慶典活動,對孩子的教育關心不夠.因此,在中國邊疆非傳統安全諸多領域里,云南邊境沿線跨境民族文化價值觀判斷發生偏差,對中國文化的認同仍然是模糊的、脆弱的.這就給云南跨境民族教育協同發展帶來障礙.
2.2“空間距離”與“文化距離”對云南跨境民族教育協同發展的制約
云南與周邊國家進行教育合作的過程,其實是知識要素在各國之間的移動與重新組合配置過程.目前,云南與周邊國家在跨境民族教育合作過程中,由于知識供給方與知識需求方所處地理位置的遠近而形成的“空間距離”和知識供需雙方在文化方面差異而形成的“文化距離”制約了知識要素在彼此間的移動,以致云南與周邊國家跨境民族教育合作與交流存在四大障礙[5].由于知識經濟時代國家之間的關鍵競爭要素是知識要素,各個國家對涉及到國家政治、經濟利益的核心戰略性的知識要素具有較強的保護意識,加之云南地處中國西南邊境,形勢復雜,跨境民族教育關乎到邊疆社會的穩定,知識要素供給者和知識接受者都可能對知識要素實現轉移的主動性不強.于是在跨境民族教育合作過程中難免存在或多或少的合作意識方面的障礙.世界各國都知道跨文化的教育合作與交流對人類文明和社會進步的貢獻是毋庸置疑的,盡管東盟國家在文化上和中國有著很深的淵源,但由于不同的國家具有不同的文化背景和價值體系,故在跨國教育中仍然存在文化隔離、文化沖突、文化霸權與文化同化的現象.基于文化安全的角度顧慮,云南與周邊國家跨境民族教育合作與交流在文化環境方面存在障礙.在市場經濟條件下,知識要素轉移其實質就是一種以有償方式進行的知識產品的購銷活動.因此,云南與周邊各國在跨境民族教育過程中的“知識轉移利益分配方案”達不成一致的意愿,雙方認為在知識轉移中所獲得的利益失衡,那么雙方的跨境民族教育的合作與交流因利益失衡形成障礙.要實現知識的成功轉移,知識供給者必須具有足夠的知識轉移能力,知識接受者也必須具有足夠的知識吸收能力.由于云南與周邊一些國家存在經濟社會發展水平、跨境民族教育水平的差距,因此,雙方在跨境民族教育合作能力方面可能形成障礙.
2.3“重語言”與“輕專業”跨境教育對跨境民族教育協同發展的制約
在“中國———東盟自由貿易區”建成和高等教育趨向于國際化的背景下,云南省與周邊各國的跨境民族教育培養的人才應該能適應經濟全球化、信息全球化、具有國際意識、國際交往和國際競爭力的人才.然而,目前云南與周邊各國相互往來的留學生以“語言型教育”為主,接受“專業學歷教育”的學生數量不多,合作雙方針對留學生所開設的課程多以學習語言為主,學習內容大多停留在語言層次,相關行業的專業知識教育的空間相對狹窄.因此,如果重視語言型跨境教育,僅僅依靠通過學習留學生所在國的母語而忽略經濟管理、國際貿易等相關專業的學習來推動合作雙方的教育服務貿易,那么跨境民族教育的發展空間將會受到限制.
2.4區域經濟發展不平衡對云南跨境民族教育協同發展的制約
從云南本省范圍看,云南省委、省政府雖然對邊境跨境民族教育給予高度重視,并實施了“兩免一補”政策,但是,由于云南的跨境民族地區生存環境較差,區域經濟發展不平衡,社會保障體系建設滯后、國家對跨境民族的教育投入有限,導致云南一部分跨境民族子女失學或輟學,導致云南邊境地區的教育落后于內地的教育,這不利于云南在邊境推行跨境民族教育協同發展工作的開展.從云南與周邊國家來看,云南毗鄰的越南老撾、柬埔寨、緬甸、泰國等國家的經濟發展也不平衡,于是云南與這些周邊國家發展教育貿易的空間有限,云南省與周邊各國跨境民族教育的交流合作的力度不夠.因此,大湄公河次區域(GMS)包括中國、柬埔寨、老撾、緬甸、泰國、越南六個國家在發展跨境民族教育協同發過程中必然面臨著嚴峻的挑戰.
2.5教育發展不均衡對云南跨境民族教育協同發展的影響
云南邊境的基礎教育、跨境民族教育和高等教育與內地相比是薄弱的.云南省邊疆存在跨境民族教育缺失和教育資源的不公平,于是云南省邊境跨境民族出現跨境民族學生外流到境外讀書,在2013年1月27日至2月2日調研中,我們了解到,臨滄市鎮康縣南傘口岸對面的緬甸的果敢有許多云南邊民或跨境民族的子女在緬甸從小學一直讀到大學.云南省沿邊境地區跨境民族子女跨境讀書的現象,從一定程度上反映出一個國家的基礎教育質量和競爭力,體現著一個國家的國門教育的形象和軟實力.當地居民反映,中國這樣一個大國的教育卻要由相對貧窮的鄰國來買單的現象,說明云南邊境民族地區與內地教育的不均衡.另外,云南高校跨境民族教育同樣處于較低水平.一方面,云南省高校課程國際化水平普遍較低,與課程國際化改革要求的雙語課程、跨國文化背景課程、互換師生課程相比,云南省高校對課程國際化的理解和實施仍然停留在一般意義的課程國際化.另一方面,云南省高校的師資、教材和教學方法都難以滿足課程國際化的需要.這對云南跨境民族教育的開展造成困難,從某種程度上也說明了中國國門教育的脆弱.教育機會、教育資源的不平等導致教育發展的不均衡,這不利于云南實現跨境民族教育協同發展.
3云南跨境民族教育協同發展路徑探究
3.1堅持“國家認同教育”與“文化安全教育”相結合
云南省邊境地區跨境民族教育體現著中國國門教育的形象和軟實力,加大對云南省邊境地區跨境民族教育的扶持力度和文化安全教育,就是加強對邊疆安全建設和邊疆和諧社會建設,這不僅是個經濟問題,也是一個政治問題.文化安全是指主權國家的主流文化價值體系以及建立于其上的意識形態、社會基本生活制度、語言符號系統、知識傳統、宗教信仰等主要文化要素免于內部或外部敵對力量的侵蝕、破壞,以確保主權國家享有充分完整的文化主權并與國家的政治、經濟發展協調一致,從而維護民族的自尊心和凝聚力,在國內民眾中保持一種高度的民族文化認同[3].在跨境民族教育中,我們要樹立跨境民族學生對國家的認同感和熱愛,讓他們從小樹立教育公平正義的自豪感,在教育發展中得到更多實惠,充分地享受到國家教育發展的成果,真正感受到教育公平正義,從內心深處感受到做一個中國人的自豪和尊嚴.為此,國家要加大對跨境民族地區教育的投入,幫助沿邊境跨境民族鄉鎮中小學實現又好又快發展,提高邊境沿線跨境民族地區中小學教師的待遇,幫助他們解決實際困難,加大他們與內地中小學校的交流學習,拉近他們與內地中小學教師的距離.這既有利于云南跨境民族教育的協同發展,也可以加強邊境民族對祖國的認同感.云南跨境民族教育發展,是云南面向東南亞、南亞發展人文交流平臺建設的基礎,是固守中華文化價值觀和文化安全教育的重要環節.我們必須重視跨境民族教育發展,重視邊境地區跨境民族教育與內地教育的公平問題.只有這樣,才能確保國內民族間的協調發展,才能讓在公平正義教育環境培育下成長起來的跨境民族學生真正從內心深處認同國家和中國文化,真正推動文化安全邊疆和跨境民族教育公平正義的和諧發展,確保邊疆社會穩定.為云南面向東南亞、南亞開放的橋頭堡建設奠定堅實基礎.
3.2堅持“和而不同”與“共榮互補”相結合
人類社會是一個由多元文化組成的大家庭,彼此包容,共同發展是當今時代的主旋律.我國古代老子的“不爭”之德,墨子的“兼愛”之說[6],都體現中華民族的人文精神———人與人之間應該相互體諒、相親相愛,每個人應當有大地之廣闊胸襟,以寬厚之德包容他者.在經濟全球化的趨勢下,各民族文化應該相互交融,同步發展,互為補充,以相互包容的姿態來共同推進和諧世界的構建.云南作為中國與東盟聯系與交往的重要前沿和樞紐,在加強與周邊國家跨境民族教育的合作與交流時,應堅持“和而不同、共榮互補”的原則,在文化全球化的碰撞、融合中,堅持中華民族文化的“根”與“源”,要在合作交流、相互碰撞中借鑒或吸收代表當今世界教育國際化發展趨勢、代表人類文明發展潮流的教育理念,以自覺能動的主體精神和廣納博采胸懷,有選擇地吸收他國教育國際化的經驗,以此拓展云南跨境民族教育的視野,豐富民族文化的內容,并且把代表人類發展方向的教育價值理念、教育方式與云南跨境民族教育有機的結合起來.只有這樣才能確保跨境民族教育具有鮮明的時代性和世界性,才能昭示教育國際化發展的精神,從而促進云南跨境民族教育與周邊國家跨境民族教育的共榮互補.
3.3堅持“語言型教育”與“專業型教育”相結合
為了貫徹落實國家“以鄰為伴、以鄰為善”的外交政策,為了推動瀾滄江———湄公河流域教育與區域發展.云南與周邊國家的跨境民族教育合作應堅持“語言型教育”與“專業型教育”相結合,轉變跨境民族教育只停留在進行“語言型教育”這一較低層次上,而應樹立為國培養所需人才為目標,合理制定跨境民族教育培養計劃.在教育合作目標上,由最初的語言培訓向多種業務培訓拓展,由單純語言類人才培養上升到懂技能和管理的高層次、復合型人才的培養,提高跨境民族教育的質量;在教育合作方向上,由短期培訓向學歷教育拓展,從短期培訓向專業學位教育轉型.同時,調整和改革現行的學科和專業結構,加強國際性課程建設,努力使專業與國際接軌,構建有特色、適應區域經濟發展需要的學科和專業.
3.4堅持“走出去”與“引進來”相結合
加強云南與周邊國家跨境民族教育的交流與合作,我們應做到“走出去”.一方面,加快師資隊伍培養,加大教師的培養、培訓力度,發揮云南省地方公派留學基金與“國家西部地區人才培養特別項目”的作用,認真做好選派優秀人才,特別是中青年骨干教師出國留學工作,提高專任教師的學歷層次和外語水平,提升教師的國際化教學水平和能力.另一方面,加強國際化課程建設.重點加強對外漢語教學課程、對外貿易課程、反恐及警務培訓等課程建設,還應積極增設有關東南亞、南亞國家的語言及文化背景課程,并把國際關系學、國際問題研究、國際政治和國際關系、國際文化研究、區域經濟合作、周邊國家研究等科目作為選修課程.同時,還要積極地推行“引進來”的教育戰略.隨著中國———東盟自由貿易區的建設,漢語教育必將逐漸成為教育的一個新亮點[7].東盟各國要深刻地了解中國古老而博大精深的文明,就必須熟悉漢語,必須到中國來學習.我們要把云南打造成東盟各國學習漢語的最重要基地,為東盟各國留學生提供最便捷的學習方式.“請進來”還包括引進東盟各國的教育資源,借鑒和利用東盟國家的資金、技術和管理手段,把對方的教育資源和優勢充分調動起來,實現教育資源的整合,以此來改革和完善云南的跨境民族教育.云南跨境民族教育可以把留學教育的開放作為一項產業來經營,把開發國外教育服務市場作為促進經濟發展的重要推進劑,通過引進大量留學生的方式,從側面推動云南省教育的優化和跨境民族教育的落實.
3.5堅持“定位自己”與“尊重他國”相結合
跨境民族教育不只是單純的國民教育,它還關乎到國家間的利益和文化安全,是一個國家的外交形象和對外關系的維度.因此,在推進跨境民族教育時,必須把“定位自己”與“尊重他國”相結合起來,既要認清本國國情,又要充分了解周邊國家跨境民族教育的政策,不能因跨境民族的自我愿望而不顧其他國家的感受.“定位自己”,就是把云南沿邊境地區跨境民族教育的水平放在全球化背景下來進行研究,正確評估我省邊境地區跨境民族教育開展情況,正確判斷云南省與周邊國家跨境民族教育的變動因素,準確權衡云南與周邊國家的跨境民族教育是否平衡,找準云南省在邊境地區開展跨境民族教育存在的難點和問題,并及時制定出云南省各級各類學校在跨境民族教育中的實施方案.這樣,我們才能更好地推進國門教育,實施邊疆跨境民族地區教育優先發展和重點發展計劃,從而實現邊境跨境民族地區的教育均衡發展.“尊重他國”,就是在了解周邊國家跨境民族教育政策的基礎上,尊重他國,在互利、互動、合理的基礎上探尋與周邊國家跨境民族教育合作空間,實現跨境民族教育的跨越性發展.為此,云南在擴大與東南亞、南亞發展跨境民族教育合作與交流平臺建設中,要了解東南亞、南亞等國家的跨境教育組織、跨境教育政策和戰略,關鍵是要了解越、老、緬三國跨境教育政策和教育發展戰略,通過云南與周邊三國跨境民族教育比較,找到確實可行的跨境教育合作平臺.
作者:付耀華單位:臨滄師范高等專科學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