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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金融亂象背離了金融業的本質功能,其主要表現為建“老鼠倉”、內幕交易、野蠻人的“強盜式收購”“黑嘴”牟利、把貸款當“唐僧肉”、互聯網金融坑害投資者、杠桿收購和監管套利等,對此必須強化金融監管和治理。
[關鍵詞]金融;亂象;實證
金融業本質上是以信用為基石的特殊行業,是為經濟加油,為實體助力,為百姓添富,其成熟的體系和多元化業態能有效降低企業融資成本,提高市場經濟運行效率。要有效實現金融的本質功能,追求金融治理體系和治理能力的現代化,首先要認清金融體系運轉中的種種亂象及其危害,為強化金融監管和金融治理做好鋪墊。
1建“老鼠倉”
老鼠是一種生命力旺盛,適應能力很強,幾乎什么都吃,會打洞,并能傳播鼠疫等病源。建“老鼠倉”是一個很生動的比方,寓意無良經紀人先偷偷地挖好洞,低位建好倉,以便股價抬升后蓄水,即存放漲水灌進來的資金,之所以能有如此的神預測,是因為他們本身就是操盤手,包括機構負責人、關系戶及其親屬,借助公有資金拉升股價,待拉升到高位后,個人率先出倉,順順利利就能竊取,賺個盆滿缽滿,其人性是貪婪,其格調是不忠,其本質是以權謀私,其危害是見不得光的“鼠疫”傳染,損害東家和廣大投資者的利益,并開始橫行到銀行和保險領域。案例是所謂的原易方達明星基金副總經理陳志民,以這種人人喊打的手法,其買賣的股票數量多達87只、成交金額達1884084756.25元,非法獲利數額達28260587.27元。
2內幕交易
內幕交易是市場失靈的一種表現,若監管不當,則是政府失效的另一次方;是一種證券投機,若監管得當,則是一種貨真價實的證券投資;是一種交易欺詐,背離了最基本的誠實信仰;是一種不公平競爭,勢必損害公共或公眾利益,其基本的操作套路是,以不正當或者貌似正當的手段獲取內幕信息后,跨越法律的底線,主觀上故意向特定對象人泄露該信息,行為上間接參與買賣或者提出買賣證券的建議,從而明顯違反了證券市場的“三公”原則,公眾知情和財產的權益毫無疑問將受到踐踏。如果內幕交易猖獗,整體性的股票價格指數,更遑論單只股票價格指數,將失去“晴雨表”的信號作用,于國不利于優化配置資源,于民將失去比黃金還貴的信心,最終帶來的是資本市場的一蹶不振,乃至哀鴻遍野。案例:上市公司湖北博盈投資股份有限公司的董事兼董事會秘書李民俊,將公司要進行資產優化重組的內幕信息告訴了丈夫,因按規定自己不能買,夫妻倆就湊了169萬元給李民俊的表妹操盤購買該公司股票,4個多月違法獲利86萬余元。北京市二中院一審以內幕交易罪判處李民俊有期徒刑5年,并處罰金62萬元,其丈夫和表妹均被判處緩刑。
3野蠻人的“強盜式收購”
險資舉牌通常被視為“野蠻人入侵”,是指保險公司投資某些上市公司。近兩年來險資舉牌A股上市公司似乎根本停不下來,實體性的公司屢屢被金融保險資金大規模圍獵,真可謂險象環生,步步驚心,比較有轟動效應的是陽光保險增持伊利、安邦保險增持中國建筑等,當然最有影響和爭議的是恒大增持萬科。險資舉牌挑起不正當的股權控制之爭,抬升了金融杠桿,打亂了資本市場秩序,加劇了上市公司的危機,導致了資本市場險象環生,使得一些股權分散的上市公司“人人自危”,極不利于中國資本市場的健康發展,極不利于實體經濟和實體企業的成長。案例:寶能挾資自重,以蛇吞象之勢圖謀萬科,爭斗一年多,城頭變幻大王旗,萬科股權結構發生了顛覆性的改變,第一股東從華潤變成寶能,恒大坐上了第三把交椅,萬科成為多方控股,本真的自我搖搖欲墜,面臨淪陷。后因相關部門和地方政府干預,險資被逼退,到2017年3月萬科股權之爭才塵埃落定。
4“黑嘴”牟利
“黑嘴”說得不好聽一點,就是“烏鴉嘴”。對散戶這茬“韭菜”而言,“黑嘴”就是兇兆;而對那些滿腹經綸身在其中的某些證券分析師、在電視里侃侃而談指點江山的某些經濟學家、為博眼球經常客串喋喋不休的某些媒體和自媒體人士,“黑嘴”就是吉兆,是閃閃的“金嘴”,因為這些人士通常帶有公眾知識分子的光環,或者自身具有強大的社會影響力,因而具有一定的欺騙性和蠱惑性,能誘使不明就里的小股民跟風買入他們推薦的所謂優質股,而自己在此之前,先預留一手,就是先行買入該只或幾只股票,等到股價一路飄紅之際,自己再神不覺鬼不知的賣出,以此獲利,一句話蔽之,就是“先買入股票,再推薦股票,后賣出股票”的行為模式,就這個“盈利模式”而言,“黑嘴”和“老鼠倉”似乎有異曲同工之妙。案例:原國開證券經紀人朱煒明在“談股論金”欄目中,在短短不到一年半的時間里,公開推介“萬馬股份”等10只股票,而自己早已先行買入埋伏,等到股價如山花爛漫時,他拋出逃離后再在叢中笑,然而笑不多時,就跌入了恢恢的天網之中,這位胡說八道的“黑哨”大哥最終被查處。
5把貸款當“唐僧肉”
據統計,黨的十八大以來,銀行系統已有20名行長級高管落馬,這方面的亂象主要表現為:一是“欺上瞞下”,盤剝企業,如建行安徽省分行行長操良玉任職期間,手握信貸大權,大肆進行權錢交易,樂于被尋租,每年貸款額度超過計劃500多億元,收受十幾家公司向其提供的名目繁多的賄賂;二是曲線獲利,牟取“股權”,金融高管更熱衷通過債券交易、股權交換實施間接的利益輸送,如原易方達基金固定收益部副總經理馬喜德,2013年私自挪用35億元投資資金,以借助200余次債券買賣為條件,分得所謂的紅利2300余萬元,自以為神鬼不知,天衣無縫;三是以出售理財產品為噱頭,以所在金融機構為平臺,大肆非法集資,實為詐騙,如2016年的《上海金融檢察白皮書》顯示,在11件非法集資案中,金融機構高管卷入其中的就高達6件之多。
6互聯網金融坑害投資者
至今沒有立法,只有八個部門聯合出臺的對互聯網金融信息中介機構定性的規定及互聯網金融信息披露規范等行政監管性規則,缺乏強有力的法律約束力,使其一直游離在合法與非法邊緣,以P2P網貸平臺為代表的互聯網金融至今仍處于野蠻無序狀態,非法高利放貸和高利向社會融資、資金斷鏈跑路案件導出不窮,典型案例是2016年公安部公布的e租寶案件最令人震驚,非法集資500多億,涉及投資人約90萬人,受害投資人遍布全國31個省市區。
7杠桿收購
這方面的表現大致有兩個:一是以小博大,再進行所謂的資本運作,收購一些聽起來不錯的概念股式的小公司,高估資產價值,瘋狂實現利益輸送,“這種高杠桿收購殼公司一般將杠桿放得很大,雖然目前還沒有出現風險事件,但當股票出現連續大跌或崩盤時,緊繃的資金鏈很容易就繃斷”,[1]2016年股市巨震時,崩盤的案例很多;二是用少量的自有資金,高息融取外界天量的資金,大玩“空手道”,意在套取“大白狼”,即快速收購一家上市公司,一旦過戶就立馬質押出公司的股份,將融得資金再償還借款。案例:趙薇和其丈夫掌管的龍薇傳媒以區區的6000萬元自有資金,于2016年12月與萬家集團簽訂《股份轉讓協議》,收購資產價值高達30.6億元的上市公司萬家文化29.14%的股份,其他資金均為借入,杠桿比例高達51倍,最終自作孽不可活,51倍杠桿收購套慘了散戶!也害了趙薇自己遭市場禁入5年。
8監管套利現
行制度下,證監會大包大攬。在IPO環節,哪家公司有資格上市,何時上市、定價多高,募投項目是否具有盈利前景,全部要由發審委來審定。一句話,一家公司能否鯉魚躍龍門,全看證監會,這其中隱藏著權力交易或利益交易的可能,也隨時面對著巨額利益的誘惑。案例:原證監會發審委兼職委員馮小樹,任職期間,先后以岳母和姨妹子的名義入股擬上市公司,他的本金只有區區的300萬元,可在公司上市后股票自然跳漲,等到差不多的高位時再悉數賣出,簡直不費吹灰之力就獲暴利2.48億元,后被頂格處以罰款2.51億元,并終身禁入市場。除上述之外,民間借貸、上市公司增發和高送轉后的減持等也亂象叢生。金融亂象其實就是一長溜的金融騙局,這恰恰證明了電影《大空頭》里所說的:“金融市場就是一個暴露人性弱點的機制,從現代金融誕生的那一刻起,就沒有變過。投機必然死于貪婪。”操弄亂象的這些人在資本市場上巧取豪奪,這似乎也應驗馬克思的一句至理名言:“資本來到人間,從頭到腳,每個毛孔都滴著血和骯臟的東西。”[2]
參考文獻:
[1]俠客島.證監會主席劉士余要抓的資本大鱷是誰?[N].華商報,2017-02-12.
[2]中共中央編譯局.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1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79:829.
作者:鐘利瓊 單位:湖南電氣職業技術學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