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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清論叢》2016年第1期
摘要:河南省汝南縣作為梁祝愛情傳說的重要發源地之一,具有深厚的梁祝文化人文氛圍和區域鄉土內涵。2006年,汝南梁祝傳說入選首批國家級非物質文化遺產,由此汝南梁祝文化的保護利用也進入了新的階段。梳理汝南梁祝文化基本構成、相關學術研究以及汝南梁祝文化保護的現狀,對汝南梁祝文化的保護和利用具有一定的參考價值。
關鍵詞:河南省;汝南縣;梁祝文化;民間傳說;非物質文化遺產
汝南是位于河南省駐馬店市東部的一個千年古縣,古屬豫州,因豫州是九州之中,而汝南又居豫州之中,故有“天中”之稱。汝南自春秋戰國時期就有建制,距今已有2700多年的歷史,中原地區的梁祝傳說也起源于此。《梁山伯與祝英臺》與《白蛇傳》《孟姜女》《牛郎織女》并列為中國的四大民間傳說,其敘述的民間愛情故事是中華傳統文化的瑰寶。梁祝傳說已流傳1600多年,享譽國內外,被視為千古愛情絕唱。作為地域文化的組成部分,汝南梁祝文化向來被認為是內生的,獨特且秘而不宣,直到近世也仍極少為外界知曉,但它在當地口耳傳承,未曾斷絕。汝南梁祝傳說具有十分豐富且完整的民間遺存,大眾流行的梁祝故事中出現的地名、事物在汝南縣境內都可以找到,這在國內目前6處梁祝傳說遺產地是絕無僅有的。此外,汝南還有眾多與該傳說有關的民風、民俗及民間文化事象,顯示出梁祝傳說在這一地區流傳的獨特魅力。
一、汝南梁祝文化的故事傳說及其文化遺存
汝南梁祝文化故事傳說的主要內容如下:梁山伯,西晉汝南郡梁崗人氏(今汝南縣和孝鎮梁崗村),性忠厚。祝英臺,又名九妹、九弟,西晉汝南郡祝家莊人氏(今汝南縣梁祝鎮朱董莊)。女扮男裝的祝英臺前往紅羅山書院求學途中在草(曹)橋與梁山伯相遇,二人一見如故,遂義結金蘭,同往求學。這就是流傳后世四海皆知的“草橋結拜”的故事情節。梁、祝二人在紅羅山書院同窗三載,寢食同室,情同手足,而老實憨厚的梁山伯竟不知祝英臺是女兒身(至今當地人仍稱梁山伯為梁傻子)。三年后二人別離,但英臺臨別前暗送山伯玉扇墜,以示定情信物。后經師娘挑明,山伯前往求親,二人私定終身,卻得知英臺已被強許于馬文才家(今汝南縣三橋鎮馬莊)。山伯懊悔不已,歸家后遂一病不起,臨終時囑咐家人將其葬在英臺出嫁車轎所經過的官道旁,希望死后再見英臺一面以示瞑目。待英臺出嫁,隊伍行至山伯墓前時,忽天昏地暗,狂風大作,驟雨傾盆,人不能前。英臺趁機下轎祭拜山伯,遂撞柳殉情(另有撞山伯墓碑而死之說)。梁、祝二人雖有私約卻無明媒,英臺猶未入馬家并非馬氏人家,經梁祝兩家商議后,祝家將英臺葬于山伯墓旁,隔路相望。梁山伯墓在官道西側,祝英臺墓在路東側。至今當地仍流傳黃、白色蝴蝶在前面飛,花蝴蝶在后面追的民間傳說,據說黃、白蝴蝶分別是梁山伯和祝英臺所化,而花蝴蝶則是馬文才化成。后人為紀念這傳奇愛情,在英臺墓旁修有白衣閣,供白衣菩薩,傳說是祝英臺之化身,以示拜祭祈福[1]127–128。汝南縣存在大量與汝南梁祝傳說相關聯的地理地名、民間梁祝文化遺存遺跡以及符合汝南梁祝文化傳承環境的民風民俗。汝南梁祝傳說在與當地的地理事物相結合的基礎上,形成了以馬鄉鎮(今梁祝鎮)梁祝墓地為中心的眾多梁祝文化遺址和傳說圈。汝南梁祝傳說中包含的種種事物,不論屬于何種形式,其遺產的物質承載部分多以“梁祝故里”統稱之。
梁祝故里位于汝南縣城南部,距縣城30余公里,主要遺存分布于馬鄉鎮馬北村,和孝鎮的梁崗村、王樓村,大王莊鄉(現已撤并入常興鎮)的臺子寺村一帶,是梁祝愛情傳說故事的發源地。除傳說中主要人物故里的現實地名外,現存遺跡主要有梁祝二墓、一步三孔橋、曹橋、紅羅山書院、鄒僮墓、梁祝井、鴛鴦池等遺址,尤以梁祝墓和紅羅山書院遺址保存最完整。梁山伯、祝英臺墓為磚砌土墓,位于馬鄉鎮北,京漢古官道兩側,兩墓隔路相望,墓地約300平方米。紅羅山書院位于大王莊鄉臺子寺村,該書院遺址坐落在高7米、面積1000平方米的土臺之上,現又名報恩寺遺址。土臺四周環水,兩岸植有松柏。遺址東南隅有一口水井,即梁祝井,又名玉泉井。現遺址上為臺子寺原小學舊址,遺址后有一株古銀杏樹,遺址外東南方約200米處為鄒僮墓[2]671。汝南梁祝傳說不僅在歷史文化遺存方面表現出獨特的完整性、連續性,而且與當地地理地貌、地方方言俚語、鄉村農事生產生活的相關特征也極其一致,這一點突出表現在與之緊密相關、世代延續至今的民風民俗方面。例如在傳說方面,主要有梁祝二人曹橋結拜的傳說、梁山伯與祝英臺墓的傳說、白衣閣的傳說等,這些都由專門的民間口頭傳說的傳承人口述記錄而知。古往今來,汝南縣馬鄉鎮民間一直流行著農歷七月十五的中元節為祝英臺墓“送火”、到梁祝墓上借盤子碗、祝馬兩姓不通婚、馬鄉鎮附近的梁崗村和馬莊不演梁祝戲等一系列與該地梁祝傳說相關的風俗,更有民間戲劇藝人可以全段地唱出《紅羅山》《英臺鬧五更》《討硯水》等梁祝折子戲。關于梁山伯與祝英臺的地方戲曲在馬鄉鎮流傳很廣,諸如豫劇《梁山伯下山》、越調《馬文才迎親》、二夾弦《紅羅山》、墜子《英臺拜墓》、三弦書《英臺擔水》、絲弦道、花鼓調《十八相送》和《討藥引》、民歌《梁山伯送友》等,不勝枚舉[3]。經過千百年的延續發展,汝南梁祝故里的民間刺繡、剪紙、年畫、面塑、麥草畫等民間工藝品也多有體現汝南梁祝文化內涵價值者。可以說汝南梁祝文化早已深深扎根在當地百姓的心底,并緊密地融匯在他們的平常生活情感和農耕生產中,使得梁祝傳說與當地民間風俗互為表里,不可分割。作為十分珍貴的區域文化遺產,汝南梁祝文化由這一方水土孕育和世代生息于此的百姓所承載,是古老鄉土記憶的“活化石”,也是傳統農耕時代中少數遺留至今的人們情感精神寄托的源泉、信仰之魂以及文化之根。
二、梁祝文化的文獻記載及學術研究
梁祝傳說是我國古代勞動人民現實生產生活的智慧創造,作為該項非遺的重要申辦和擁有方之一,河南省汝南縣有必要對汝南梁祝傳說的相關學術研究的前史進行梳理和挖掘。
(一)梁祝文化的文獻記載
據有學者考證,梁祝傳說載于古籍最早始見于南朝梁元帝著《金樓子》和唐張讀所著《宣室志》[4]。另有考據認為現存最早的梁祝傳說資料是初唐梁載言所撰的《十道四蕃志》,其志云“義婦祝英臺與梁山伯同冢”,但記載太略,恐已失去本真面目。晚唐時期張讀《宣室志》記載:“英臺,上虞祝氏女,偽為男裝游學,與會稽梁山伯者同肄業,山伯,字處仁。祝先歸,二年,山伯訪之,方知其為女子,悵然如有所失。告其父母求聘,而祝已字馬氏子矣。山伯后為□令,病死,葬城西。祝適馬氏,舟過墓所,風濤不能進。問知山伯墓,祝登號慟,地忽自裂陷,祝氏遂并埋焉。晉丞相謝安表奏墓曰義婦冢。”①較之梁氏所撰,張氏的記載明確指出梁祝傳說發生的時間——“晉丞相謝安表奏墓曰義婦冢”,由此也可知民間梁祝傳說是確有其事的。另有宋人張津《四明圖經》記載:“義婦塚,即梁山伯祝英臺同葬之地也。在縣西十里接待院之后,有廟存焉。舊記謂二人少嘗同學,比及三年,而山伯初不知英臺之為女也。其樸質如此。按《十道四蕃志》云‘義婦祝英臺與梁山伯同冢’,即其事也。”②《金樓子》為南朝梁元帝蕭繹所著,可見在南北朝時期甚至之前,梁祝傳說已經流傳開來,更加佐證了張氏《宣室志》所載內容。如此說來,梁祝傳說早在晉朝就已經流傳開來,并且距今已經有1600多年的歷史。盡管時間上已經有所確證,然而這些文獻記載的情節多簡略模糊,既不能說明故事傳說最初的源生地,也與后世流傳廣泛、包括汝南版本在內的梁祝傳說迥異。在后世傳說演變過程中,梁祝傳說出現了“化蝶”等更具傳奇色彩的內容。關于“化蝶”一說,最早得見于晉干寶《搜神記》中“韓憑之妻”化蝶的記載。與汝南梁祝傳說在當地流行巧合的是,干寶的祖籍是汝南郡新蔡(今河南省新蔡縣),距離今梁祝傳說流行的地區不足百里。從《搜神記》到《金樓子》,所歷時間約有200年,前后并不久遠,雖后來干寶一家南遷至江南,但二者所記載的內容應有一定的淵源關系。本文所述重點不在于考究傳說發源地或人物故里等爭議問題,在此不予贅述[5]。
(二)梁祝文化的學術研究
唐宋以后以梁祝故事為背景的詩詞、戲曲、小說及近代電影、音樂、電視、歌舞等文學藝術作品,豐富了中華傳統文化內涵,構成了博大精深、絢爛多姿的梁祝文化。“五四”時期新文化運動帶來的思想解放,給民間文學界注入了新活力,關于梁祝等的理論研究也隨之出現。從19世紀20年代開始,“梁祝”研究性文章相繼出現。1930年,錢南揚在廣州中山大學《民俗》第92期發表的《關于收集祝英臺材料和故事的征求》,引起了學界的廣泛關注。同年二月,《民俗》第93至第95期連續出版了“祝英臺的故事專號”。專號收錄了馬太玄的《清永縣志中的祝英臺故事》《宜興志乘中的祝英臺故事》、顧頡剛的《華山畿與祝英臺》、劉萬章的《海陸豐戲劇中之梁祝》、阮君的《祝英臺的歌》、謝云聲的《祝英臺非上虞人考》等16篇文章。這一時期的梁祝文化研究多帶有鮮明的地方特色,形成了一個個小的“梁祝文化”圈子,河南梁祝文化的研究也是其中之一。隨著大量相關文藝創作的產生,近代以來國內隨之出現的眾多以梁祝文化為對象的學術研究和田野調查取得了大量的成果,與汝南梁祝傳說相關的民俗資料也得以首次為外人得知。著名學者馮沅君搜集自河南并刊登于上海書店《民俗》1932年第93期關于祝英臺的民歌(今見于《中國民間歌曲集成•河南卷》)中,有許多至今仍廣泛流傳于豫南地區包括汝南在內的諸縣[3]。這可以說是目前國內已知最早關于汝南梁祝傳說的最可靠文字資料,而且馮沅君首提的“河南說”也得到了顧頡剛、錢南揚等學者的肯定。然而,這一重要成果在當時及此后較長一段時間里,并不為河南省及汝南地方所重視。新中國成立后,梁祝文化研究多是從戲曲角度出發,研究戲曲的改編及戲曲人物的性格。較有影響的是何其芳的《關于梁山伯約祝英臺的故事》、戴不凡的《談〈梁山伯與祝英臺〉故事》、舒天一的《應該嚴肅對待劇本改編與演出工作——〈評京劇梁山伯與祝英臺〉故事》等。另外,從民間文學角度探討梁祝文化的文章也有不少。總的說來,這一時期學者主要關注的是梁祝文化的文學價值,汝南梁祝傳說沒有得到人們的重視。直到改革開放以后,汝南縣的梁祝傳說才漸漸為外界所認識,并為當地所重視。
20世紀90年代初,駐馬店籍學者劉康健通過查閱大量文獻資料和田野調查后發表《千古絕唱出中原——河南省汝南縣梁山伯與祝英臺故里考》一文(見周靜書編著的《梁祝文化大觀》),這是汝南當地可靠的最早關于汝南梁祝傳說的學術研究性論文。隨后又有于世茂的《梁祝故事起源于駐馬店市汝南縣》、馬紫晨的《梁祝中原說》、李廣升的《梁祝文化源于汝南的歷史背景》、劉清珍和陳文云的《試論梁祝文化及其開發和利用》、王偉《汝南見證梁祝愛情絕唱》等。汝南梁祝傳說成為國家首批非遺項目之后,涉及該地傳說的文章陸續又有賀晶的《汝南梁祝傳說在當代的講述與傳承》、馬木蘭的《文化旅游資源區域爭議的透析——以梁祝故里爭議為例》、楊曉培的《淺議河南汝南地區梁祝傳說》、韓笑的《汝南梁祝故里旅游區旅游形象策劃及營銷探討》、李和平和苗潤的《探究梁祝文化的發展及保護現狀》等。近年來,涉及汝南梁祝傳說的相關書籍主要有周靜書的《梁祝文化大觀》、馬駟和倪勇的《駐馬店地區歷史趣味故事百則》、劉心銘的《天中史話》、高才如和孫志強的《汝南風光名勝》、鄭土有和胡蝶的《梁祝傳說》、王星光和賈兵強的《中原歷史文化遺產可持續發展研究》、徐則挺的《驥躍天中——駐馬店》、殷天堂的《梁山伯與祝英臺外傳》《汝南縣志:1986―2000》《中國梁祝故里旅游區詳細規劃》等。這些書籍多屬駐馬店及汝南地方志性質資料,涉及汝南梁祝傳說的內容主要是民間傳說故事、文化遺存及民俗等。
三、汝南梁祝文化保護及開發的現狀
自20世紀90年代以來,汝南梁祝傳說作為一項重要的民間口頭文學和古老的鄉土文化記憶,借助當地有識之士的關注和挖掘而最終為大眾所認知、接受,也促使當地政府對這一古老且被遺忘已久的民間傳說采取有效措施進行搶救性的保護。不僅許多當地獨特的梁祝傳說以及相關說唱形式的民間藝術作品在一定程度上得到了及時的搜集、記錄、整理及妥善保存,而且與汝南梁祝傳說相關的地理事物、歷史文化遺存及民間信俗也被發現和確認。但是在近20年間,汝南梁祝文化保護工作出現了一些亟待解決的問題。
(一)汝南梁祝傳說及其派生文化的保護
據調查發現,現存公開可查詢的汝南梁祝傳說資料太少。從了解的情況看,汝南縣圖書館尚未收藏任何屬于梁祝傳說的專門檔案資料。筆者在該館僅僅看到最新版本的《汝南縣志》和個別多年前縣政府內部出版物對汝南梁祝文化的零星記錄,學術性資料則幾乎空白。此外,汝南梁祝文化遺產保護最令人擔憂的問題是當地民間藝人口頭傳承能力的削弱和非遺傳承人的生存現狀。這些問題早在20世紀90年代初就被劉康健調查發現。當時能較完整地演唱當地梁祝戲的老藝人平均年齡都在80歲以上,現在都已去世。如今,當地關注該傳說的年輕人越來越少,真正會演唱梁祝戲的人都是老人。雖然該非物質文化遺產的口頭傳說早已以錄音、錄像的形式被妥善保存,但是其不可或缺的傳承人一旦逝去,則該項遺產就無法以動態形式流傳下去,也就意味著名存實亡。
(二)汝南梁祝故里遺存的保護
目前,汝南在通往梁祝墓的公路旁只修建了入口處的梁祝故里牌坊,修通了由汝正公路至梁祝墓的景區公路,但路旁種植的綠化樹有很多已經枯死,而且梁祝墓地的墓碑破損不堪。由最近媒體對汝南梁祝墓保護區的新聞報道來看,目前情形與汝南梁祝傳說申遺成功之前梁祝墓的存在狀態沒有太大變化。值得一提的是,目前所有與汝南梁祝傳說相關的文化遺存、遺跡中,只有梁祝墓和梁祝讀書處——紅羅山書院的報恩寺遺址在當地政府文件中被確認為縣級文物保護單位,前者于1996年公布,后者則早在1986年便已公布。這兩處遺存雖多年來基本保持了原貌[2]737,但報恩寺被侵占改為他用,遭到了一定的破壞。據了解,原來坐落于該遺址上的臺子寺小學已經搬遷至附近的新校舍,遺址上原有舊校舍有一部分敗落坍塌或遭人為推倒。甚至有人在該處遺址上私自耕田,田地四周到處是被翻撿出的不同文化層的陶片、瓷片、磚雕等遺物,讓人在驚喜此地有如此豐富歷史文化遺物堆積的同時,又扼腕嘆息眼前被破壞的景況。因此當務之急,有關部門必須迅速恢復這一重要歷史文化遺址的原貌,并由專人負責巡查保護,防止此類事情再次發生。
(三)汝南梁祝文化的開發現狀
事實上,早在汝南梁祝傳說申遺之前就有關于開發利用汝南梁祝文化發展地方經濟的呼聲和討論。而且,申遺通過后不久,當地政府很快便制定出關于梁祝故里的旅游景區詳細規劃。然而,之后的開發工作一直進展緩慢,被認為是“原地踏步,開發乏力”[5]450。2011年,梁祝鎮把“梁祝景區”開發工作作為提升梁祝形象、加快梁祝經濟發展的重要抓手,“通過政府投資、招商引資等措施,有序推進‘梁祝景區’開發工作”,并于當年11月正式對外宣布啟動梁祝故里4A級旅游景區建設項目。2012年初該項目仍在按原計劃有序進行,政府已投資興建了梁祝故里牌坊。然而,此后只過了大約半年,當地政府卻在回復媒體采訪中對該項目避而不談,只提到堅持“按照‘先保護、后開發’的思路,對梁祝景區進行保護性開發,目前梁祝故里處于保護狀態”,而此前梁祝故里景區規劃目標是打造以愛情圣地為主題,以梁祝核心景區和東方文化傳承區為內容的東方愛情小鎮、千年古鎮。對于該項目流產的原因,當地政府的回復是項目建設遭遇資金短缺,投資方內部意見不統一,且當初與投資方簽訂的僅屬投資意向協議,并非正式投資協議[6]。該項目的失敗幾乎可以說徹底把此前所有開發利用汝南梁祝傳說遺產的雄心計劃打入了幽深陰暗的谷底,但也給我們帶來更深的反思。
非物質文化遺產的不可再生性和脆弱性特征,決定了汝南梁祝文化的開發利用必須首先考慮保護和搶救事宜,而且最重要的是保護其活態傳承,并在文化延續和發展中發揮其獨特的價值和不息的生命力。事實上,汝南梁祝傳說正面臨人文傳承環境日益消失,傳承后繼無人,逐漸失去傳承能力的窘境。這就要求汝南縣在非遺保護和利用過程中,必須堅持“保護為主,搶救第一,合理利用,傳承發展”的原則,始終以社會效益為首位考慮,而非經濟利益至上[7]。未做好前期科學論證和合理決策就輕易上馬的項目,不僅會浪費大量的人力、物力,而且長期缺少民眾參與,只會給該文化遺產保護帶來負面影響。如何更好地保護和利用汝南梁祝文化這項古老而世代相傳的口頭遺產和集體記憶,任重而道遠。
參考文獻:
[1]劉心銘.天中史話[M].鄭州:中州古籍出版社,2000:127.
[2]汝南縣地方史志編纂委員會.汝南縣志:1986―2000[M].鄭州:中州古籍出版社,2011.
[3]劉康健.千古絕唱出中原:河南省汝南縣梁山伯與祝英臺故里考[J].中國地方志,2004(6):54–59.
[4]周靜書.梁祝文化大觀[M].北京:中華書局,2000.
[5]張德軒.厚重天中:天中文化論集[M].北京:中國國際文化出版社,2006.
[6]陳慧.汝南梁祝故里景區半途而廢引網友反思[EB/OL].(2012-08-23)[2017-07-04].
[7]王文章.非物質文化遺產概論[M].北京:文化藝術出版社,2006.
作者:張雯 單位:華中師范大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