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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資本邏輯以“增殖”為唯一目的,以各種手段控制、操縱人類社會物質生產、生活及需求,不斷地解構與其密切相關的生態邏輯。生態邏輯在受到資本邏輯強烈糾纏和解構之后,不再是一個自然的交換過程,出現了時間和空間上的雙重斷裂,造成了橫亙在“人與自然”“人與人”之間無法修復的雙重裂縫。生態問題在一定意義上正是生態環境對資本擴張的負反饋。提出堅持社會主義生態文明觀,將馬克思主義生態哲學同新時代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的發展方式、生活方式、發展質量變革緊密結合,為我們樹立人與自然是依存的生命共同體的觀念、實現人與自然和諧共生的現代化提供了方向指引。
關鍵詞:生態邏輯;資本邏輯;生態文明觀;生命共同體
在黨的報告中提出了加快生態文明體制改革、建設美麗中國的戰略要求。貫徹和踐行“綠水青山就是金山銀山”的綠色發展理念,推動人與自然和諧共生的現代化建設,突出新發展理念下生態文明建設在中國特色社會主義“五位一體”總體布局的特殊作用,成為當務之急。近年來中國工業化、城鎮化進程加快,一方面與傳統工業生產方式和生活方式轉變滯后性相伴而來的環境污染、生態破壞、極端天氣頻發,嚴重影響人民群眾的生產生活和身心健康;另一方面人民群眾對優質生態產品的需要和對優美生態環境的向往也日益強烈。我們發展新時代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決不能走西方先污染后治理的老路,要跳出局限一隅的狹隘思維,牢固樹立社會主義生態文明觀,從更加宏大的視野、更加本真的層面去尋求和破解生態問題的根源,推動經濟社會和人的全面發展。
一、撥開生態迷霧———資本的狡黠
與糾纏自然界賦予人類以生命的存在物,為人類生存提供了物質基礎、環境空間和生態前提,為人類生命延續提供了能汲取的養料,為物質資料生產提供了最基本的原材料。可以說,人類各種維系生存和發展所需的生活生產資料都來源于自然界。馬克思指出:“自然界,就它本身不是人的身體而言,是人的無機的身體。人靠自然界生活。這就是說,自然界是人為了不致死亡而必須與之處于持續不斷交互作用過程的、人的身體。”[1]自然界是人類存在和生活的基礎,是人的現實的、自然的存在的基本要素,是人與自然、人與人聯系的天然紐帶。自然界孕育了整個動物、植物等生命群體,更為它們創造了棲息的場所。自然界并非一成不變,而是不斷地生成和消逝著,在永恒的流動和循環中運動著。在我們居住的地球上,不同的生命體都在不同程度地影響著、改造著整個生態環境,無論是動植物還是人類。恩格斯指出,雖然動物也使用簡單的工具進行生產,但它們對自然的改造作用幾乎為零,只有人類才給自然界打上深深的烙印。特別是隨著現代工業的發展,人類對自然界的改造可謂“上窮碧落下黃泉”,越來越多的自然原料、礦藏被人類利用,人類不斷影響著地球的氣候和地理面貌,并且隨著工具的改進和生產效率的提高,人對自然的改造手段日益豐富、改造能力愈加增強、改造結果超乎想象。
(一)資本的強勢糾纏
與自然的退讓不可否認,資本主義在推動現代工業文明進程方面起著巨大作用。在資本的催動下,一切堅固的東西都煙消云散了,留下了無法閉合的虛假消費意識。資本通過制造源源不斷的“虛假需求”來制造“消費異化”,增強人們的購買欲,創造五花八門的購買動機和噱頭,才能維持其源源不斷的資本生產。當人們受資本所迷惑沉浸在虛假消費意識的時候,已經無意識地充當了糾纏自然、破壞生態的幫兇。當達資本主義國家已經建立了一套成熟的市場機制,市場法則深入經濟社會的每個角落。在資本的驅使下不斷攫取資本利潤,榨取剩余價值成為不二選擇。商品經濟的產生、貨幣的廣泛使用、金融工具的普遍創新,改變了人類的交換理念,“商品拜物教”“貨幣拜物教”隔斷了自然辯證法內在的天然聯系和邏輯。資本如一張無形的手,引領著渴望需求的人們追求個人利益,如置公共利益于不顧的無節制的殖民者,撕掉了含情脈脈的面紗,以一種強勢的姿態糾纏著自然界,在資本的強烈進攻、步步緊逼面前,自然界展示了一定程度的退讓。“這些自然條件所能提供的東西往往隨著由社會條件決定的生產率的提高而相應地減少……我們只要想一想決定大部分原料數量的季節的影響,森林、煤礦、鐵礦的枯竭等等,就明白了。”[2]289當我們以現代工業對自然界施以龐大的改造計劃的同時,自然界以異化的形式作為人的生活的基礎。正如恩格斯所言,人類改造自然的勝利,每一次勝利,看似在初始階段確實達到了我們預期的結果,但之后的情形就是不可預料的,自然界不是甘受壓迫和主宰的奴隸。
(二)自然的反攻與資本的狡黠
資本追求的是無限的生產,對應是一種不斷突破以復加極限的過渡消費。資本的“殖民”造成對自然資源和生態環境的不可修復的創傷,嚴重破壞自然運行規律,導致生態環境與人類預期的背離,引發不可修復的生態災難。曾經人們以為取之不竭用之不盡的自然資源在資本的強勢糾纏下日益變得有限。資本的狡黠之處就在于它時而出場,時而深深地隱藏在背后,它經常把生態的責難推卸得一干二凈,使我們把生態問題的起因歸咎于技術層面,給人造成錯覺,使人們在生態迷霧中迷失方向。雖然在一定意義上,升級的技術可以在治理污染、緩解危機方面起到立竿見影的功效。但是,在工具理性的驅動下,技術的運用走的是一條功利主義的運思路徑,而不是按照生態的原則追求可持續發展,“將可持續發展局限于我們是否能在現有的生產框架內開發出更高效的技術是毫無意義的,這就好像是把我們整個生產體制連同非理性、浪費和剝削進行了‘升級’而已……能解決問題的不是技術,而是社會經濟制度本身”[3]95。這意味著,依靠技術去呵護地球,停留在技術批判層面烏托邦式的情懷是蒼白的,因為資本已經深入到現代工業體系中的每一個角落,深入到甚多個體的靈魂。資本已經成為許多人的生命的存在物,而人則降格為資本的助理,成為資本的附屬,在資本面前是人的渺小和利潤最大呈現的尖銳對立。在資本運行法則中,一切的技術流、道德流的情懷都被肢解得粉碎。由于“自然界本身的節奏和周期是根本不同于資本運作的節奏和周期”[4],生態邏輯的運行不同于資本邏輯的運行,資本的無限擴張性與生態資源的有限性矛盾會日益對立,愈加難以調和。撥開生態的迷霧,我們發現資本總是隱藏在一定關系背后,資本邏輯的擴張,造成生態的斷裂,呈現在橫亙在人類生產活動與自然之間的難以彌補的巨大的裂縫。
二、剖析生態斷裂———資本的邏輯與擴張
資本邏輯是資本通過社會生產和再生產活動,實現對人的勞動的支配,實現最大化剩余價值,實現自身的不斷增值、不斷擴張的矛盾發展規律。它依靠支配人的異化勞動和生產關系,支配人自身和整個社會關系,使人“物化”和客觀世界“資本化”,它是物化了的“人的本質力量”的再現和反映。生態邏輯是維持整個生態系統物質和能量交換、流動、轉換的相對平衡和穩定的邏輯。生態邏輯是生態系統內包括人在內的所有的有機物和無機物,是每一個個體生存和發展必須遵循的規律,是人與自然關系共存的天然法則。馬克思指出,由于資本主義內在的運行規律是按資本邏輯展開的,它會無限度地生產和榨取剩余價值,這使維持人類生存的基本生活資料不斷被掠奪,社會再生產過程需要的基本原料也日益消耗,資本邏輯支配的人對生產材料無限制需求和自然界物質資料有限存在之間的矛盾越來越大。資本主義生產的最終目的并不是簡單地滿足人們的虛假“需求意識”,資本邏輯本質上是“非理性”“反自然”的,注定了會對生態環境毫不顧忌地破壞和掠奪。
(一)資本邏輯與生態邏輯的本質對立性
資本邏輯與生態邏輯經常糾纏不清,在根本上卻是完全相悖的。雖然資本在推動一定范圍內的生態問題的解決是有效果的,但是資本主義內在邏輯是反生態的,資本主義也不能從根本上、總體上解決生態問題。資本主義生產方式不僅僅剝削著無產階級,更肆無忌憚地剝削自然環境,使人類持續增長所需的資料日益萎縮,增長的極限與資本的無限的矛盾難以調和。正如約翰•貝拉米•福斯特在《生態學反對資本主義》中指出的:“生態問題很大程度上是由于資本的擴張邏輯造成的”。資本的唯一目標就是攫取利潤,由于其“增殖原則”,它會操縱“虛假的需要”,推動異化的生產方式不擇手段地挖掘能源和消耗原材料,然后把垃圾廢棄物重新傾倒進自然。馬克思指出,資本主義的生產,來自技術的發展,以及把各個進程融合成一個完整的社會體系,是通過對所有財富的源泉(土地和勞動力)的逐步破壞而獲得的。自然的自我修復和平衡能力得到破壞,自然界自身所容納的廢棄物越來越有限,生態危機的爆發也就不可避免。
(二)資本邏輯對生態邏輯解構的升級性
以“資本增殖”為中心的生產和生活方式對生態邏輯的不斷解構是一個動態的過程。生態問題并非由靜止的“人”對“自然”的對抗所造成,而是特定的生產關系中生成的結果,資本家是“人格化的資本”,是資本的操縱者同時被資本操縱。“資本主義的社會代謝日益與自然代謝相脫離,導致了自然循環和過程的斷裂。結果就導致了對自然賦予的、調控社會生產的規律———它維持了自然環境———的違反,從而造成了更進一步的生態危機。”[5]同時資本主義生產體系為了追求利潤,追求資本的短期回報,必然會忽視對經濟發展過程中的環境條件進行長遠規劃和細致的保護。因為資本對利潤的追求是無限的,隨著資本主義生產方式的革新、新技術的運用,資本邏輯對生態邏輯解構是一個不斷升級的動態過程,這就意味著無限擴張的資本主義與有限的生態系統之間發生矛盾沖突總體會愈加升級,雖然在每個階段會有一定程度的抑制,但總體來講,伴隨著資本生產方式每隔十年左右就導致一次經濟的“出軌”,生態的“出軌”也愈加嚴重,其對自身的強力的“修正和反撲”,嚴重危及到人類社會的可持續發展。
(三)生態邏輯對資本邏輯的反制性
資本邏輯從時間和空間維度對生態邏輯進行解構,依靠強大力量引發自然的負反饋和惡性循環,生態邏輯也會反阻隔資本邏輯的運行。資本的生產方式始終以“最大化”“最直接”的效益作為目的,雖然短期性可能對生態危機有所治理,但是長期來看對生態系統的可持續性所造成的影響是與日俱增的。資本邏輯從生產領域到生活領域的擴張實現了對人們生產和生活的雙重統治,它所利用的不僅是人們對“需求”的滿足,更是對“權力”的追求。人們通過消費生活尋求在生產過程中喪失的自我,資本邏輯不僅主導非暴力的行為,同時也引發暴力行為,為達到資本增殖和擴大權力的目的。在資本謀求自身無限次擴張的同時,不斷吞噬自然界和人的勞動能力,導致自然環境的衰減和生態資源的日益枯竭,導致人的單向度的發展和能力的萎縮。資本主義生產方式不僅無法駕馭日增的生產力,更不斷受到經濟規律和生態邏輯的反制。在資本主義社會形態下,“自然的異化”“人的異化”是并存的,自然對人的報復也是全方位的,它會跨越時間和空間的阻隔實施猛烈的報復。特別是資本邏輯試圖嘗試各種手段不惜違背生態邏輯,使整個生態系統千瘡百孔、難以修復的同時,自身的增值也會陷入窘境。對于現代性而言,資本有其文明的一面。馬克思認為:“資本的文明面之一是,它榨取剩余勞動的方式和條件,同以前的奴隸制、農奴制相比,都更有利于生產力的發展,有利于社會關系的發展,有利于更高級的新形態的各種要素的創造。”[6]同時,資本有著極其野蠻的一面,為了利潤會鋌而走險,敢踐踏一切人間法律,觸犯任何罪行,甚至去冒絞首的危險[7]。馬克思主張辯證地看待資本的文明面和野蠻面。只要資本邏輯的統治地位依然存在,就會肆無忌憚最大限度地攫取剩余價值,人類就難以根除生態危機。同時,馬克思深刻洞察了資本自身運行過程中難以克服的悖論,指出資本主義生產關系無法調和的矛盾,資本的擴張邏輯必然導致自身的滅亡,而在這種生產方式不斷否定、走向毀滅的過程,會帶給人類無盡的生態創傷,而生態危機和經濟危機從本質來看都是人類自身生存發展的危機。
三、尋求生態和解———資本的祛魅與控制
馬克思在《資本論》中對資本的生成、運行邏輯作出了細致的描繪、豐富的闡述、科學的預見。馬克思主義主張擺脫抽象的價值爭辯,從制度批判的層面深刻剖析經濟危機及生態危機,有利于認清生態問題的根源。不從“經濟事實”或現實的生產關系,而是武斷地將生態危機歸咎于科學技術,嘗試依靠技術來消除生態危機會陷入浪漫的反科學主義的烏托邦遐想之中。福斯特鮮明地指出:“忽視階級和其他社會不公而獨立開展的生態運動,充其量也只能成功地轉移環境問題,而與此同時,資本主義制度以其無限度地將人類生產的能源、土地、定型的環境和地球本身建立的生態予以商品化的傾向,進一步加強了全球資本主義的主要權力關系。所以,這樣的全球運動對構建人類與自然可持續關系的總體綠色目標毫無意義,甚至會產生相反的效果:由于現存社會力量的分裂,給環境事業造成更多的反對力量。”[3]97馬克思在《資本論》中深刻揭示一幅“投入資本———攫取利益———投入更多資本———攫取更大利益、無限地自我增值、自我膨脹、循環往復的”動態邏輯圖,資本在內在邏輯的驅動下不斷拓展擴張全球勢力版圖,控制全球化生產及其附屬的生產關系,進而控制社會關系,完成其追逐最大化利潤、積累無限制財富的運行邏輯。資本邏輯以“人與自然”“人與人”的“雙重異化”為基礎,以“資本拜物教”作為隱形推動,觸發了經濟危機和生態危機“雙重危機”。資本傳播速度遠超任何一種傳統宗教,影響力也超過了一般信仰,所到之處如同霧霾般席卷風沙,勢不可擋。我們可以看到,在生態迷霧的背后,資本邏輯建構起的一整套龐大的話語體系和權力體系,儼然已經成為當代資本主義社會背后最強大的操控系統,已經成為市場經濟絕對的“主宰”和凌駕于創造者之上的“權力”。資本主義面對生態危機并非坐以待斃,就如同面對經濟危機一樣,資本為了維護其背后的整體的普遍的利益,為了維持經濟繁榮的水平必將帶來全球環境質量的下降,西方資本主義國家在不斷掠奪第三世界國家的資源財富的同時破壞環境、傾倒有毒物質,這就是所謂的生態帝國主義,將生態禍水轉嫁到欠發達國家和地區,對落后地區的生態資源進行掠奪式侵蝕。
馬克思深刻地指出:“資本不是物,而是一定的、社會的、屬于一定歷史社會形態的生產關系。”[8]在資本邏輯橫行的時代不觸及生產關系而去簡單地道德說教對生態問題解決無濟于事,單靠簡單地技術創新也會蒼白無力不可能徹底解決生態問題,只能眼睜睜親歷生態問題的層出不窮、花樣翻新。當前資本邏輯的影響力和控制力是全方位的,遍及生產生活各個領域、各個角落,如同毛細血管一樣遍及細微之處,它會不斷喚醒人們無盡的消費的“欲望”、權力的“訴求”,使一些人們沉淪其中難以自拔。只有對資本徹底祛魅,對資本邏輯進行徹底變革,實施徹底社會變革,尋找社會實踐的最大力量,將人類和自然之間的物質交換置于(聯合起來的生產者)共同控制、合理調節之下,“而不讓它作為盲目的力量來統治自己;靠消耗最少的力量,在最無愧于和最適合于他們的人類本性的條件下來進行這種物質交換”[2]926-927,也就是將資本控制在聯合起來的生產者的共同控制之下,才能合理地調節人和自然之間的物質交換,改變資本主義生產方式導致的物質交換裂縫,達到人與自然的和諧共生。雖然馬克思沒有詳細地闡明社會主義的內部結構,但他對輪廓進行的簡單描繪包含在對社會生產和需要的分析當中。總之,實現生態的深入和解必須把握資本邏輯以及其對應的經濟關系和與之相應的權力關系。“環境的改變和人的活動的一致,只能被看著是并合理地理解為革命的實踐。”[9]我們要深刻認識到生態危機背后的社會制度根源,正如菲利普•克萊頓等談到,資本主義無限增長神話的破滅以及它帶來的生態災難,必須尋找一種替代選擇。人們普遍有這樣的幻想:科學與技術的進一步發展以及科技應用的強化,將使人類克服生態危機,在拯救工業革命的同時實現可持續發展。另一個幻想是一些局部的革新,如環境許可證、生態稅改等會使當今的資本主義轉變為生態資本主義。生態社會主義理論家薩拉•薩卡認為這些幻想說明生態與工業經濟及資本主義這一矛盾的客觀存在,一種真正的生態經濟只能在社會主義的政治經濟環境中運行,他旗幟鮮明地反對資本主義剝削、殘酷競爭、崇拜財富和貪婪的價值觀[10]。在全球化日益激蕩的當代,貧富差距、資源枯竭、氣候惡化、極端天氣頻發等生態系統性危害侵蝕著全球發展。生態的全球性與生產的全球性決定了生態問題超越了傳統的國家邊界,成為全球性問題。
近年來中國北方大面積國土持續爆發霧霾等惡劣天氣,一些城市空氣污染持續“爆表”,南方許多城市也遭遇到百年不遇的洪澇災害,使我們對生態問題的關注度提高到新的高度。生態負反饋影響范圍之廣、破壞力度之大,使我們在自然的懲罰面前看到了自己的渺小,使我們不得不重新審視人與自然日益緊張的關系。由于資本主義內在的運行邏輯,導致其內在的矛盾固有地、長期地存在著,而摒棄這一規律單純談及綠色發展、可持續發展都會陷入資本的圈套,不從根本的制度層面去觸及現實的生產關系,只會讓我們陷入掩耳盜鈴的尷尬境地。實現對資本主義的跨越并非一蹴而就,全球性的制度變革、全面的共產主義的實現任重道遠。馬克思認為,物質生產的增長是建立高度發達的共產主義社會的先決條件。馬克思描述的共產主義是不同階段的遞進進程,不同階段如何合理控制調節人與自然物質變換成為重要關注點。隨著中國進入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新時代,即將跨越全面建成小康社會歷史新階段,人們的閑暇時間增加,對生態影響的關注,對新鮮的空氣、清潔的水、健康的事物、美麗的居處等等不同類別的生態需求日益普遍增長。能否解決環境污染,能否治理生態危機,不僅關系到生產正義的實現程度,也關系到新時代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兩步走”戰略的實現程度,關系到人民群眾的獲得感和幸福感。
四、新時代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的生態抉擇與邏輯變革
黨的描繪了新時代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的生態圖景,提出了一系列生態文明體制改革舉措,彰顯了美麗中國的生態抉擇,吹響了新時展方式和生活方式邏輯變革的號角,發出了走向生態文明新時代、建設美麗中國的時代最強音。以習為核心的黨中央對生態文明建設提出了一系列新思想、新論斷,尤其是新時代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思想內含著豐富的生態哲學意蘊,是馬克思主義生態哲學的時展,是對資本主義生產方式的批判性反思和實踐相結合的產物,宣示了新時代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的生態抉擇與邏輯變革。
第一,樹立社會主義生態價值觀。馬克思主義認為,人與自然沒有分離、相互共存和影響。人與自然是生命共同體,這是“人化的自然與自然化的人”的辯證統一規律的準確生動描述。反復強調,生態環境沒有替代品,用之不覺,失之難存。在生態環境保護建設上,一定要樹立大局觀、長遠觀、整體觀,堅持保護優先,堅持節約資源和保護環境的基本國策。生態環境是美好的未來和圖景,所以我們要像保護眼睛一樣保護生態環境;生態環境是我們生活棲息的搖籃,我們要像對待生命一樣對待生態環境。發展新時代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建設美麗中國要樹立社會主義生態價值觀,樹立綠水青山就是金山銀山的綠色發展理念,形成綠色發展方式和生活方式,堅定走生產發展、生活富裕、生態良好的文明發展道路,這樣才能解決好“如何生產和如何控制自然的生產”的發展難題,形成節約資源和保護環境的空間格局、產業結構、生產方式、生活方式,還自然以寧靜、和諧、美麗[11]。
第二,滿足人民群眾多樣生態需求。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新時代,中國社會主要矛盾發生了深刻變化,人民群眾對新鮮的空氣、清潔的水、健康的食物等優質生態產品的需求、對綠水青山優美生態環境的需要也日益強烈,這種需求是在改革開放近40年來生產力不斷發展、生產效率大幅提升、物質資料增長富足之后的更高層面、更為迫切的需求,是人民對美好生態的向往,是馬克思主義追求的健康美觀環境的時代回應。追求多樣生態需求是在經歷經濟效率邏輯向注重社會效益、生態效益的邏輯轉變,是“生態價值”與發展生產力的“傳統價值追求”更加緊密的結合與升華。根據馬斯洛需求層次理論,這也是在解決低層次的生理需求之后,實現更高層面的安全、環境、生態的需求。
第三,掌握全球生態話語的主動權。改革開放后中國走了一條在社會主義前提下發展市場經濟的道路,即中國特色社會主義道路。發展市場經濟就不可避免地受到資本邏輯的影響,在經濟的運行按照資本的邏輯展開的前提下,我們必須對生產“有意識地加以調節”,對資本合理的控制,把市場原則與“對資本合理控制”有機地整合起來,把它關進社會主義的制度籠子里。由于生產、消費的各個環節已經實現了全球性,生態危機也呈現全球性趨勢,在這一大背景下,中國的生態問題不可能獨善其身,也不能囿于一隅、自拉自唱。實現中華民族的永續發展,必須積極參與全球生態治理,既要扎緊保護生態制度的籬笆,不讓人民群眾成為資本奴役下的“吸塵器”“犧牲品”,也要更加防范生態帝國主義像霧霾一樣入侵,掌握全球生態話語的主動權,在全球生態治理中發出中國聲音,提供中國范式。新時代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的生態抉擇是資本主義向社會主義生態邏輯變革的時代反映,是實現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現代化的必然要求。這種生態抉擇要求我們以新時代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思想為指導,堅持新發展理念,改變資本邏輯統治的生活方式,推動形成人與自然和諧共生的現代化建設新格局,這是我們在金山銀山和綠水青山面前的理性抉擇,是實現中華民族永續發展的戰略抉擇,也是新時代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優越性的生動體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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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決勝全面建成小康社會奪取新時代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偉大勝利———在中國共產黨第十九次全國代表大會上的報告[N],人民日報,2017-10-28(04).
作者:張笑揚 單位:東莞市社會科學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