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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第三世界文學與民族寓言
詹姆遜致力于對文化的研究,在《處于跨國資本主義時代中的第三世界文學》這篇文章中,他提出了“第三世界文學”的概念。詹姆遜試圖在第三世界文學與第一世界文學的種種沖突中,透析第三世界文學的本質,把握第三世界文學的命運。在這篇論文中,詹姆遜開篇即點名文化霸權激起的第三世界學者的強烈反響。他這樣描述到,“他們(即第三世界知識分子)執著地希望回歸到自己的民族環境之中。①”這篇文章的重要觀點是:“所有第三世界的文本均帶有寓言性和特殊性:就叫我們應該把這些文本當做民族寓言來閱讀,特別當它們的形式是從占有主導地位的西方表達形式機制——例如小說——上發展起來的”。這是詹姆遜對“第三世界文學”的定性。然后他又補充說:“第三世界的文本,甚至那些看起來好像是關于個人和利比多趨力的文本,總是以民族寓言的形式來投射一種政治:關于個人命運的故事包含著第三世界的大眾文化和社會收到的沖擊的寓言。”例如,詹姆遜對魯迅的《狂人日記》從第三世界文化動力和第一世界文化動力之間的結構差異的角度分析,有著故事中的利比多、寓言的結構,作為第三世界文化生產者和由故事雙重結局所引起的對未來的看法等四點自己獨到的見解,使得第三世界文化中的“民族寓言”特征顯得格外耀眼。1960版電影《劉三姐》是長春電影制片廠攝制的故事片,它是一部典型的具有“第三世界文學”民族寓言的影片。
112分鐘的電影,為我們展現了風景如畫的桂林,讓人們無法忘卻的山歌和熱情奔放的劉三姐。影片用簡單的視聽語言給我們營造了一個美麗和諧的民族審美意象,介紹了璀璨的民歌藝術,而富有“東方魅力”的劉三姐成為該劇的最大的亮點。在各領域趨于全球化的進程中《,劉三姐》成功的以“民族寓言”的形式來對抗和解構西方的文化霸權,并以獨特的審美視角展現出民族藝術的巨大魅力。電影《劉三姐》第一個特色就是為我們展示了美麗宜人的自然景觀。電影開篇就伴隨著優美的山歌,用一個個長鏡頭從不同的角度描繪了桂林的山水。突兀起來的山峰,清澈的河水,加上映入眼簾的一葉扁舟,給人心曠神怡的滿足之感,讓人流連忘返。影片第二個特點就是民族韻味十足的山歌。優美的歌詞可以與古代優秀的古詩詞相媲美。如歌詞“鴨子水面打跟斗,大船水面起高樓,荷葉水面撐陽傘,鴛鴦水面共白頭”,“采茶采到茶花開,漫山接嶺一片白,蜜蜂忘記回窠去,神仙聽歌下凡來”,這詞清新淡雅,字里行間洋溢著意境美。影片最大的亮點就是劉三姐本身了,在導演的鏡頭下她成為了一個神話,成為一個專屬于中華民族的劉三姐文化。她勇于唱情,善于唱情,愛情、友情、親情都唱的淋漓酣暢,動人心魄,使聽者隨之而喜,而哀,而恨。在影片中,劉三姐被惡霸地主陷害落水,被老漁夫救起,她用歌聲歌頌勞動,諷刺地主老財。惡霸地主莫懷仁妄想禁歌,三姐設計和莫懷仁對歌,把請來的三個秀才個個擊敗。莫懷仁施毒計把三姐搶到家中,三姐在阿牛和群眾的幫助下連夜離開莫家,又到新的地方用山歌鼓舞群眾斗志!《劉三姐》這部影片將美景,美歌,美人巧妙地結合起來,完美的劉三姐承天地之靈氣,接山水之精華,用山歌揭露統治階級對勞動人民的殘酷剝削和壓迫,山歌文化承載了壯族人民的民族情感,記錄了壯族人民追求自由、反抗壓迫的歷史,創造了屬于中華民族的寓言,是我國少數民族文學中的瑰寶。劉三姐已經不再是簡單的劉三姐,而是我們民族文化的集體記憶,是一種歷史符號,也是一筆文化遺產。
二、第三世界文學的本質
詹姆遜認為受壓迫的民族屬于第三世界,他們的文學屬于第三世界文學,因此,新中國往后的文學作品不屬于第三世界文學。在這個觀點上,筆者是持否定態度的。一個民族的發展經歷了歷史性變革后,會影響其作家的寫作風格。如果說,魯迅的作品屬于第三世界文學,而莫言的作品不屬于第三世界文學,也未免有些牽強。在筆者看來,第三世界文學的本質不能僅僅從民族寓言的角度去分析。民族寓言多在中國的抗戰片中體現,在抗戰的生活環境中,體現出個人的悲慘命運,用以表達作者或者導演的民族情感和政治抱負。而在百花齊放,百家爭鳴的今天,我國當代的作家作品中,所表現出來的不僅僅是民族寓言這一特性,而是更具有包容和開放性的民族性,它正以不可估量的力量影響著我們。2011年《我是特種兵》在央視黃金時間熱播,贏得了觀眾的一致好評。這部作品是由軍人出身的劉猛軍旅題材小說《最后一顆子彈留給我》改編的。擔任這部劇的編劇和導演,劉猛用他熟悉的方式和熟練的技巧給我們講述了新兵莊焱從一個新兵到一名優秀的特種兵的經歷。在這部劇中,劉猛成功塑造了莊焱這一堅韌、嚴肅的軍人形象,以最詳細訓練給我們展示了特種兵的訓練過程。為了祖國和更廣大人民的利益,特種兵們放下了自己的私情,堅定地執行任務。在一次次的任務中,我們看到了一個個優秀的士兵再用生命保衛著我們,而他們也不僅僅是偉岸的特種兵們形象,它更加預示著我們的人民都生活在一個由他們保衛的安全的環境中。這樣的寓言,讓我們更加熱愛自己所生活的這片土地。隨著《我是特種兵》系列的熱播,電視劇中先后出現的不同軍人形象的類型和最典型,以他們各自的審美形態,闡釋著當下時代關于民族精神、歷史意識、英雄主義的想象,其變化的軌跡清晰的折射出時代與社會的主流價值取向,《我是特種兵》中的故事和情節,讓我們鮮明地感覺到編創者深沉的文化領悟和獨到的審美發現,感受到創作者的激情和情懷。中國傳統文化和軍隊革命文化的雙重建構鑄就了以莊焱為代表的一代新的戰士,也打造了新一代軍人形象的靈魂。
三、結語
不論是第三世界文學作品中還是影視作品中,具有民族特色的作品都以它驚人力量影響著我們的社會發展。而民族寓言是否是第三世界文學的本質特點,在全球化的今天,還有待考察了發現。詹姆遜在《處于資本主義時代的第三世界文學》中提出的第三世界文學觀給了我們一個很好的角度去分析當代的文學作品,在理解他的觀點的同時,更應該看到第三世界文學中的民族力量。民族寓言的力量在過去的一段時間里曾經受到過質疑,但是從今天熱播的《打狗棍》當中,我們不得不承認,一部優秀的民族作品仍然具有強大的震撼人心的力量。如何理解民族寓言,如何理解第三世界文化的本質,我們還應該結合現如今全球化的各種復雜形勢去分析,不可人云亦云。
作者:陳靜單位:河南大學新聞與傳播學院